“你干什么……唔噜噜噜噜噜噜——”芙颂道:“清醒了点吗,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可以!当然可以……”芙颂觉得梦嫫还没有真正的清醒过来,复又摁住他的后颈,往热水盆里摁。梦嫫拼命挣扎着,不断作出求饶的姿势。芙颂见他是真的清醒了,松了手,道:“是你做的吗?”“什么是我做的?”毕方代为道:“是不是你向天道泄露了谢烬去归墟参加喜宴的事?”梦嫫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起来,不可置信地望向芙颂:“在你眼中,我梦嫫就是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芙颂道:“谢烬被天兵带走了,以与魔道勾结的名义。”她没道出口的是,知晓谢烬参加了今日喜宴的人,只有梦嫫和毕方知晓。但梦嫫已经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执着长杆烟筒点了点芙颂的心口:“昭胤上神被带去天机阁,你不想着怎么救他,光顾着找是谁坑害了他,有意义吗?”芙颂道:“你说一句不是我,我便信你。”梦嫫抿了抿唇:“不是我。”芙颂道:“好,我信你。”说完,独自离开了。毕方问芙颂要去哪里。芙颂摆了摆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我想一个人待着。”——人在迷茫无解的时候,就会回归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所有人都在劝芙颂不要去涉险,芙颂不清楚在目下的光景之中自己还能做什么,她漫无目的地游逛,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不二斋。这是她和谢烬初遇的地方,是她以前经常来蹭睡的地方。漆色的檐头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雾,风轻轻吹过,檐下的白墙倒映着婆娑的淡色竹影,如水中藻、荇交横,又像是正在进行着的皮影戏,里面的人表演着一场无声戏。屋内的陈置一切都井井有条,干净整洁得就像是他的人,光风霁月,不染尘俗。芙颂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但对这里的布置十分熟稔,一物一件都聊熟于心,它们都錾刻在她的记忆里。她来至谢烬的床头前,忽然看到放在枕底下的忘忧小人儿,那是她曾经送给他的礼物,没想到会被他安放在枕下。芙颂拿起了忘忧小人,上面浸染了独属于他身上的雪松冷香。芙颂摩挲了一阵,心道,他是不是每夜都会枕在忘忧小人儿上睡觉呢?他睡得可安稳吗?芙颂很久没有与谢烬一起睡过觉了,如今坐在空落落的床榻上,她竟是觉得无比的落寞与空虚。她开始想念他的怀抱,想念枕在他的大臂依偎在他胸膛前深眠的时光,想要与他牵手,想要与他拥抱,想要跟他亲吻,还想要更多……或许只有在分别的时候,隔着一段足够遥远的距离,人才更容易看清自己的内心。芙颂的目光继续在这一座屋里逡巡,很快地,她看到挂在墙面上的围脖,是已经织好的围脖,白线与绿线彼此相互交织在一起,齐整完美得像是一首诗。曾经给谢烬送过一团毛线,本意是想让他分心,不需要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但她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听信了她当初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并认真做到了。芙颂从墙面上取下这个围脖,递到面前细细观摩。在围脖的侧面绣描有两个特别可爱的图案,一只是小昙莲,一只是穿着白衫的小人儿。小昙莲代表的是芙颂,白衫小人儿代表的是谢烬。看着小昙莲和白衫小人儿亲密无间地依偎在一起,芙颂眸眶一霎地濡湿起来,眼泪不住地往下流淌。他一直,一直都想着他们能够长长久久,偏偏她却想着他们很可能因为身份的差异而分离。她忍不住又想起了樟柳神此前所讲的——白鹤与树的故事。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因为一个误会而错过了彼此,等白鹤回来的时候,树已经枯朽了,白鹤一直惦记着树,树也时刻思念着白鹤,他们分明应该有一个不错的结局。就是因为一个误会,他们就永远地错过了对方。有时候,一个错过,就是百年。芙颂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口,嘴唇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在数个时辰之前,他曾在众人面前亲吻过自己。温柔,缱绻,如蜻蜓点水。就像是一场不近真切的幻梦。偏偏那个时候她还在与他置气,气他为何不同自己坦白。但眼下,一切似乎都不太重要了。芙颂深深攥紧了围脖,心中有一个念头正在一步步的坚定起来。她要去救谢烬。这一夜,芙颂哪儿也没有去,合衣卧躺在谢烬的床榻上,睡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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