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回想起来,却已是大变了味道。“想到什么了吗?”说着,张叙安起了身,走到书案前坐下了,看向席地而坐、蓬头垢面的祖文宇,“如果单纯只是为了复仇,那我在白城杀了他上千族人,他怎么不‘先杀祖世德,再杀张叙安’?”他循循善诱道:“你们父子死光了,对谁最有利?卫吉杀了你,他还能自己登基当皇帝不成?我不信骊山行刺,燕王一点都没参与,杀了你,兴许就是你二哥的主意呢?”祖文宇问道:“先杀祖世德,再杀祖文宇……这事儿皇上知道吗?”“当然知道!”张叙安道,“但皇上觉得,父债子偿,卫吉想杀你也是‘天经地义、情有可原’,没往其他方面想。”“天经地义、情有可原?老头子昏聩了吧!”祖文宇愤慨道,“这都不疑心二哥,还只罚了个闭门思过?太医说得不错,老头子真是邪祟入脑了吧!”不过扪心自问,这皇位他其实也没多想要。相比之下,他更想当个富贵闲王,这辈子都在丹药里醉生梦死。但他若当不上皇帝,令舟还会费尽心思、变着花样地给他炼丹药,还会陪着他百无禁忌地玩儿吗?且他已经封了太子,又已经开始监国,这皇位他要是给弄丢了,又会是什么下场?皇位之争,一旦入场,要么赢者通吃,要么便死无葬身之地,他可不想落得这般下场。且短短数日,他已经尝到了权力的甜头。他也终于理解,老头子当年为何会冒着全家被生生片成鱼脍的风险,也非要造这个反。权力就像丹药,一旦尝过,便叫人念念不忘,哪怕是像他这样的废物!“老头子为何不早点告诉我,权力是这样好的东西,我若早知道了,兴许还肯多读几本书呢。”祖文宇顿了顿,又说道,“可我们又能如何?”秦王、燕王若想造反,他还能顶得住吗?怎么看,如今都是他和张叙安的处境岌岌可危……他还是当个傻子,别惹得大哥、二哥不痛快为好。好歹他们之间还有点兄弟情分,大哥又忠义两全,若是二哥平白无故就要来抢他皇位,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大哥也不会同意的吧?“太子爷,你怕什么?”张叙安道,“秦王掌兵,可这天下掌兵的难道就只有秦王一人?关中侯、西凉侯,他们和秦王关系再好,难道又会听秦王调遣?”“周权太过年轻,这些老将肯明面上服他,也是因为皇上重用他!没有皇上,周权调不动这些人马。二周要给江山改姓,他们顶多袖手旁观,绝不可能助纣为虐!而你,是皇上钦定的正统继承人。”“秦王、燕王,再如何也不过只是养子,皇上封了他们为亲王,已经是仁至义尽。他们若想鸠占鹊巢,那便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皇上那些老部下,难道全都会听之任之?”“除开这些,徐忠是我们的人……”话音未落,小太监在外面叫了声:“张大人?”张叙安走了过去,把门开了一道缝。小太监递来一封信,说了句:“张大人,紫宸殿。”张叙安接过书信,关上门,一边走一边拆开来看,只见那信上写道:【皇上昏睡了一上午,刚刚又清醒了一会儿,说要召见燕王,叶公公已派人去请。】看完,他把信递给了祖文宇。祖文宇看了一眼,说道:“醒来了不召我,召我二哥干什么?”张叙安没应,只自顾自说道:“周权与南吴应战,最近正腾不出手……”此时燕王,孤立无援。祖文宇意识到张叙安又在谋划些什么,问了句:“不,不是……不是讨论防御之策吗?”张叙安看向他,面色一半阴一半阳,“我从一开始说的便是先下手为强。”出了皇城,怀青便带人去往洛阳调粮,周祈安则上了马车,径直回了王府。进了院子,他见玉竹、一笛神色慌张,看着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讲,却又有些不敢开口,周祈安便问了句:“怎么了?”张一笛有些慌张道:“二公子,你的长生刀……好像是丢了。”“丢了是什么意思?”那刀上沾着些不堪细想的血腥回忆,周祈安已经一两年没有摸过它了,平日都架在耳房的刀架上。“二公子,你来一下。”说着,张一笛把周祈安拽进了耳房,把那刀拿了下来。周祈安看了眼,刚想问“这不是在这儿吗?”,张一笛便拔出了刀柄。周祈安没话讲。这刀鞘的确是他的,可里面的刀却已经被人调换了。刚刚丫鬟进来打扫耳房,抬起刀鞘,要擦下面的刀架时,这刀从刀鞘里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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