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有一天我也会继任教宗。”江黎和十七的声音瞬间停了,十七夸张地捂住嘴,担忧地问:“圣子大人,您不会想欺师灭祖吧?”他差点呛了一口气,重重地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那一年他十五岁,还不像他,藏不住心思也展不开笑脸。他站在高塔庞大的阴影和狭窄的窗边看着十三和教宗并行在教会如茵的绿草地上,教宗一直微笑着,十三的脸上没有表情,但姿态却是放松的。他想,这是他爱着的人,他尊重的人,他不应该对其产生丝毫恶念的人。那一年,距离教宗被处刑,还有两年。十三果然没有记得他的诞生日。但后来,伊瑟尔知道了,十三也没有记住过教宗的诞生日。那一瞬间他感到一种罪恶的快意和平衡,同时又仿佛感到一种更深切的绝望。而那绝望仿佛也在教会的大火中被烧尽了,江黎打开车载电台,虚拟影响投在车子的前窗玻璃上,正是今日的继任仪式和教会的大火。报道很混乱,理所当然的混乱。没有任何一个官方能够真正给出足以信服所有人的答复,哪怕如今的裁判庭也已经失去了曾经教会鹰犬的权威,但这并不是坏事,人们会在混乱中建立起新的秩序,或许地基不稳,或许有些许动荡,但终究一切会被磨合,这个世界再也不需要所谓神的指引。伊瑟尔笑了笑,他推开车门,轻声道:“之前给孙教授的资料并不是乌塔研究的全部,还有一些更深但还不太完整的,就当我送你们的礼物吧。我,还有教宗……阿黎,我们对你和温栩并非没有亏欠。”江黎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什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的意思是……”“关于已经彻底兽化的兽人,温医生……或许能够再报一点希望。”伊瑟尔留下最后一句话,推门下车。十三似乎已经定好了接下来的路线,带着将要和他们一起出发的人走到他身边。她没提火场的事,只是问道:“身体已经不痛了吗?”伊瑟尔微笑着摇摇头,忍不住去握十三的手,看向未来的同行者。有曾经的神官,有几位执行官,甚至有一个兽人——那个也拥有绿色眼睛的,名叫季徽宁的兽人。伊瑟尔移开目光,落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拥有一头长卷发和蜜糖色眼睛,神色温暖慵懒的少女。她注意到伊瑟尔的目光,笑着伸出一根手指,翘着指尖指了指边界外的虚无。“圣子大人,啊,应该换个称呼了。”江时月轻松又苦恼地开口,“这就是您所说的,将要帮我夺回的一切吗?嗯……”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送我去……开荒?”伊瑟尔问:“江小姐不喜欢吗?”“倒也不是。”江时月弯起眼睛,有点可惜地叹气,“只是觉得自己好可怜啊。”她嘴上这么说着,笑容却很明澈,她即使在算计人的时候笑容也是不带一丝阴霾的:“不过对您来说,这一定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伊瑟尔笑了笑,十三握着他的手,向前跨了一步。风呼啸过她的脸,漆黑的头发羽翼一般扬起。“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就出发吧。”“向,这个世界给我们框定的边界之外。”这将是真正的诞生日,他们是苹果树(完)教会崩塌的第五年,人们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每个月的祝祷日没有了,街上偶尔也多了些兽人来来往往。教会刚崩塌时,不断有人试图涌现出来,有的想要恢复神的信仰,有的希望获得统治的资格。所有人如同河中漂萍,被水流裹挟着流来流去,许多人在午夜梦回时大概怨恨过教会那位最后的教宗,为什么非要打破一个已经持续了数百年的梦境,打破原本已经让所有人习惯接受的生活方式,打碎他们心中想要去信仰的神明。不过一切终究随着时间流过,然后在教会崩塌的次年,第一个从边界之外回来的人向这不断向内挤压的压抑尖锐的世界展现了另一个可能性。一个更为宽广的可能性。然后,随着边界被一点点拓宽,原本模糊的世界逐渐清晰,完整的政府也终于渐渐脱离了教会的余晖,一寸一寸立实在这片怪异单薄,但已经如此存在的土地上。最后,教会崩塌的那天甚至成了一个节日,没有具体的名字,但却被写上了法定节假日。十三和伊瑟尔在黎城下城的大卖场穿梭着。这里早已经不是曾经肮脏堕落的样子,逐渐从信仰中清醒过来开始思考的人们好像忽然意识到,为什么他们居然放任了在富人政客云集的黎城,原本应该寸土寸金的地方,却搞出了下城这么一个贫民窟似的地区,随随便便浪费了大片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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