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觉得,是天下觉得。”“这是寡人家事,与天下何干?”“显然,王者的家事常常是国事。秦王与太后的家事,更是如此。这么大的矛盾摆在这里,六国要是不渲染一下秦王失德,那那些纵横家的嘴就白长了。”李世民非常配合,不需要彩排,一句接一句,就能顺下来。什么?他怎么做到的?这不是有眼睛有嘴巴就行吗?“茅先生也是为此而来的吧?”他转而寻找孝道的支持者。茅焦定了定神,娓娓而谈:“正是。秦为诸侯之中最强之国,秦王也是七国之中最有为的君主,吾等来秦,皆是希望补缺陛下的错漏之处,以为陛下得到更多民心。”“说得好听,也不过是凭口舌之利,站在孝义的高处,处处指责寡人,好博一个直谏的美名罢了。你们儒家惯是如此,欺世盗名。”嬴政挖苦道。“陛下未免有些偏颇了。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此事陛下若无过错,怎会由得臣在此妄言?陛下心里很清楚,臣说的是有道理的。”茅焦不卑不亢道,“迎太后回宫,无关陛下意愿,乃明主应尽之孝道。陛下若能做到,天下尽会盛赞陛下。如此简单就能为人称颂,陛下为什么不去做呢?”好熟悉的称呼。好熟悉的话术。李世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种一口一个“陛下”,一句比一句堂皇,却又夹杂着一点不知道存不存在、他总疑心存在的阴阳怪气。明明是在说秦王,但偏偏要用“陛下”这个此时不太常用的敬称,李世民听得骨头都有点痒,总感觉怪怪的。错觉,都是错觉,茅焦直谏的明明是秦王,跟他没有关系。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太子而已。嗯,就是这样。嬴政沉默良久,不太情愿地垂眸:“茅卿说的也有道理……唉,她终究是寡人的至亲,寡人也不忍心看她孤独终老。罢了,为己身及秦国故,寡人当与太子亲自迎接母后,以尽为子之孝。”“我也要去吗?”李世民刁钻地问,“祖母于我,可没有多少情谊,我从记事以来,长到这么大,她可没跟我说过几句话呢。”茅焦欣喜道:“陛下深明大义,实在令人钦佩。论语有言,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1]长辈纵有过错,陛下与太子也该尽好孝敬的本分,实不该怨恨。”嬴政微微颔首,似乎回心转意,颇为赞同。他保持微笑:“茅卿所言极是。我们大秦正需要先生这样的谏臣。当赐百金,拜先生为客卿,日后还望先生多多进言。蒙毅,备车,寡人要与太子一起去迎接太后。”“多谢陛下。”茅焦一鞠过膝,甚是诚恳欣慰。还拿着刑具蒺藜的蒙毅:“……”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呢。呵呵呵,赶紧把刑具悄悄收起来,完成下一个任务,准备车架。从上林苑到萯阳宫,不到百里,但秦王的车架总不能像邮驿系统那样讲究速度,所以这个距离,差不多耗了一个白天。李世民的小老虎计划,半路夭折,路上无聊到发困,拱进嬴政怀里,歪来歪去地找个舒服位置,抱怨道:“阿父你硬邦邦的,靠着都不软和。”“?”嬴政面无表情地捏住他的脸颊,用力往外扯。“啊……好痛的。”小太子委屈巴巴。“我逼你睡这里了?”嬴政冷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还没嫌你睡在我怀里碍事呢。”孩子的体重虽轻,但一睡着了就以一个时辰起步,体温比嬴政高多了,热乎乎的不比暖炉差到哪儿去,抱久了不动也烦人,胳膊容易僵硬。“等我睡着了,你把我换个地方不就是了?”李世民枕着他的大腿,脑袋动来动去,似乎找一段最可心的位置。嬴政解下玉佩,放到一边,以防硌着他。蒙毅帮忙收拾起来,递了软枕和小被子过去。小太子终于满意了,把软枕垫在嬴政腿上,闭上眼睛,随意地抓住父亲的手,头歪过去,几个呼吸间就没了动静。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娇气,睡个觉还要握手。嬴政才不惯着他,很快就把手抽出来,掖了一下被子,继续看奏。出发前小太子用了饭,路上饿了,车队休整了一次,饮食稍息,耽误不少时间。临近黄昏时,他们到了萯阳宫。“我先去探探口风。”李世民主动请缨,省得这母子俩见面,闹得太难看。思及这孩子的社交能力,嬴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让蒙毅陪伴小太子先过去见赵姬,他在殿外等候,做足了礼节。李世民看到赵姬时,她正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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