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影潜,碧荧凝,夜窥鼠盗梁上行;须扫雪,爪踏冰,日卧花阴梦流星……”李世民迷迷糊糊中张了张嘴,想说梦流星好不吉利,流星坠落,在很多史书与典籍里,都是不太好的意向,仿佛那划过天际的不是一颗星星,而是一个生命的终末。但嬴政放柔的声音格外催眠,把他幼年时光的记忆与习惯都诱发出来了,所以他忘了要说什么,只埋头蹭蹭嬴政的胸膛,脸贴着有节奏的心跳,不知不觉就眼皮打架,失去了感知。片刻之后,嬴政才安静沉默地喟叹,全身松懈下来,好似卸下了一副重担,堪比大学生毕业论文答辩通过,无事一身轻。真不容易,总算哄睡着了。他是真怕孩子哭到半夜,给自己哭出毛病来。原本嬴政一直觉得哭晕过去是个夸张说辞,太子那次也是因为受伤摔倒才显得严重,但后来他有了更多的子女,却听闻三女儿夜啼不止,满身起疹,上气不接下气,硬生生哭到晕厥,差点没了呼吸。别说三公主的生母,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嬴政和太子都惊住了,全都吓一跳,连忙传太医令和医丞过去。彼时秦王父子还睡在一处,虽非同母,但太子对弟弟妹妹都很友爱,急得要去看妹妹,嬴政便带他深夜前去,问候了一下小姑娘怎么样了。好在有惊无险,不然“哭死”就要成为一种死亡原因了。自那以后,嬴政就颇为在意这个,尽管清楚太子已不是婴幼儿,没那么容易出问题,但多少有点心理阴影。亲手养孩子有多不容易,他算是真真切切体会了遍。翌日微雨蒙蒙,李世民有点儿心不在焉的,上朝的时候都在神游,回想梦里猫猫陪他玩躲猫猫的游戏,一声不吭地走神到结束,连谁汇报了什么都没留意。嬴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散朝时,尉僚等了等,走过去温和地问:“太子身体不适吗?”李世民丧丧地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尉僚在袖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块半透明的石头,金灿灿的,即便天色阴沉,也猜想得到它在阳光耀下会多么漂亮。“?”“送给我们小太子,开心一点。你不说话,又不笑,章台宫都黯淡了。”尉僚幽默道。“我又不是金乌。”他扯开嘴角,勉勉强强笑了一下。“于大秦而言,太子与金乌,也没差了。”尉僚趁秦王没往这边看,偷偷摸了一下太子的头。尉僚任务完成,刚一转身,差点撞到姜启。“丞相怎么不出声?”“我正欲出声。”姜启淡定回答,抽出一根粉彩色鸟羽,伸到太子面前。“这也是送给我的么?”李世民接过来,“是什么鸟儿?”“臣不太了解飞鸟,它们像斑斓的小雀子,穿了霓虹的衣裳,却并不如鵔鸃般艳丽,而是颇为柔美淡雅。只有拳头大,比太子的鹞鹰要小得多。”姜启细细道来,“在低矮的酸枣树上筑了巢,正在孵蛋。太子若是喜欢,我下次把它们拿过来。”“我养不了飞鸟,青云会吃醋的。”“吃醋?”姜启没有领会他的意思,疑惑道,“这与公子非何干?”“啊……”李世民才意识到“吃醋”这个词,已经随着韩非被诓的事发酵出了一个新意义,与他前世大不相同了。如今也只有无忧,能立刻反应过来他想表达什么了吧?“我是说,青云会嫉妒争宠,它接受不了我养其它的鸟儿。且它是猛禽,雀子这样的小鸟都是它的食物,放在一起养,无论对谁,都有点煎熬。”姜启与尉僚皆恍然大悟。“太子思虑总是很周全,连鹞鹰的心情都顾及到了。”“那臣便先养着,太子有闲暇,可过来一赏。”“好。”李世民应下,收起这两个虽不值钱却值得珍惜的小东西。想来是猫猫的事传到外朝的近臣那里了,他们竟这么快就备好了礼物,及时送给了他。吕不韦这阵子若没有再次被丢到月氏互市,大抵也会送来华丽的金银或稀罕玩意儿。因在下雨,出行多有不便。嬴政特许马车靠近章台宫,牵着孩子的手,送到殿外长廊,让人备了食盒,可以在路上或者到太学再吃。李世民幽幽叹息:“太学若是有旬假就好了,每十日休一日。”“田假与授衣假已然够多,合起来足有两月,还不够?”嬴政侧目。“可是五月的田假还没到。”“不可如此惫懒。学如为山,未成一篑,止,吾止也;亦如平地,虽覆一篑,进,吾往也。[1]”“阿父你的论语学得比我还好。”李世民恹恹道,“但是庄子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2]’学问是学不完的,该休息的时候要好好休息,不然身体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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