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便放心了。”秦王与他们确定水攻之后,召郑国过来,详细议论和规划日程与地点。“太子怎么不发一言?”良久,嬴政忍不住问。“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说……”李世民淡定道。“还有你觉得不该说的话?”嬴政匪夷所思。“我其实觉着有点不该说的……”他这在磨磨蹭蹭。嬴政面无表情:“说。”话说一半留一半最讨厌了,在这钓谁胃口呢?“僚先生与我之前推演过此次攻魏的战事,他犹豫了很久,知我为难,却还是问了一句,可有什么法子能减少水攻对黔首带来的伤亡?”李世民解释道,“僚先生没有参与此次议论,也没有上奏,只是心有不安,望王上莫要怪他心慈手软。”这个问题确实棘手。在出征之前,不求彻底干脆的胜利,而对己方的将领设置多余的道德枷锁,真的有点强人所难。可尉僚的兵法就是那么写的,如果在明知后果的前提下,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的话,那他就有违他的道了。他就找到了太子,私底下求问了一句。“这……臣不懂,臣只会修渠。”郑国老老实实道。“臣亦不懂,臣只知作战。”王贲老老实实道。“臣……”李牧也想效仿一下这个句式,但瞥见太子眼巴巴的目光,终是不忍,踌躇道,“无非两个法子。开闸前放消息,告诉魏国我们要水淹大梁了;开闸后乱人心,使间者趁着浑水摸鱼,鼓动黔首、串通守城兵吏,早日打开城门……如此,死的黔首自会少些。”“但是……”王贲忍不住了,“若消息走漏,魏王逃了呢?”郑国弱弱道:“上万人挖渠,一挖好几个月,魏国就算全是瞎子,也该发现我们的意图了吧?”嬴政觉得他们说的都有道理,也就没有打断,饶有兴趣地听着。“发现了又如何?”李世民冷静自若,“他们无处可逃。”四面都是秦军,往哪逃?倘若围三缺一,那唯一的生路就必然是死路。这跟四面楚歌也没有分别了。等等,四面楚歌?“我还有个法子,说与诸位听听,未必能用,但若是可以的话……”又来了,这小子。还以为有多稳重呢,话一多起来就暴露本性。嬴政打断他:“说!”“哦。诸位读《魏风》吗?”李世民正襟危坐,笑语吟吟。嬴政被他钓得不上不下的,莫名有种在听纵横家侃侃而谈的错觉。荀门也没有纵横家啊,怎么这个狡猾的味儿那么浓呢?两位武将加一个水利工程学家一时没好意思接话,怕他聊得太深入,暴露自己偏科。嬴政就不情不愿给他搭台:“略知一二。”怎么,秦王通读过《诗三百》,很奇怪吗?“《魏风》虽只有七篇,却是我看过最多遍的,因为其中诸如《硕鼠》《陟岵》等,道尽了权贵欺压黔首的无奈与劳役的苦楚。”众人皆默了默,总觉得哪里不对。不是,身为秦国太子,说这些话好奇怪啊!论权贵,谁能比秦王父子更权贵?嬴政听得浑身不对劲,听感立刻从纵横家变成了儒家,险些怀疑自己在听大儒劝谏。“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这小子更来劲了,他还念出来了。他不会是在指桑骂槐吧?“父曰:嗟!予子行役,夙夜无已。上慎旃哉,犹来!无止!”这句话一出来,麒麟殿更是一片寂静,连个接话的人都没了。唯有被太子祸害过千千万万遍的秦王心如钢铁,绝不默然,极力让自己的语气毫无波澜,与他对话:“你想说什么?”最好说出点道理来!不然他可就要找机会动手了!他可是很久没打过孩子了!谁都不许拦他!水淹大梁:王翦好在李世民不是想趁这个机会劝谏秦王,而只是想把四面楚歌,变成四面“魏”歌。“这种歌放出去,没有几个黔首听了,能无动于衷吧?更何况洪水就在眼前。”他把自己的想法描述了一下。“太子真的很擅长攻心。”李牧忍不住低声感叹。没有人比他体会得更深了。倘若言辞如刀,那太子攻心时的言语,杀伤力不逊于太阿剑。王贲思量着,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嬴政轻轻叩击桌案,寻思着:“然,《魏风》之魏,非大梁之魏。”是的,这两个魏国不是同一个魏国。前一个魏国,是周王室分封的小国,早在几百年前就灭亡了;现在他们要打的这个魏国,是三家分晋的产物,仅仅是同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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