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子人不大,作战经验却极其丰富,打仗的年头远比这辈子的年龄还要久得多。他太年轻,很容易让人轻敌,发自内心地觉得,这么点大的童子,肯定不够老练,不过是一腔热血,天赋高罢了。只有他的敌人,才能真正领教到他的可怕之处。刀没有戟长,那有什么关系?这是马战。李世民最善于发挥马战的全部优势。两匹马向对方奔驰而来,交错擦身的那一瞬间,李世民就提前勾着马镫,在急速的仰面后倾斜中,整个人几乎贴在马上,躲过了长戟的第一波扫射,而后一个鲤鱼打挺,好似背后长了眼睛,突然从马上消失。朱骧的速度丝毫未减,马背的人却从侧边游了半圈,只手拉着马缰,单刀砍向项燕的马腿。好生灵巧。项燕暗暗警惕,铁戟在他手里再度送出,直戳李世民面门,侧刃的角度无比难测,挑向头盔。长刀如电回旋,刃口擦着戟杆而下,火星几乎要四溅出来了,滋啦的声音刺耳极了,鼓噪着双方的心脏与耳膜。附近的秦军与楚军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看这令人眼花缭乱的交锋。战马在惯性中已然交错而过,长刀自下而上架住了铁戟,让它不能前进分毫。双方僵持了一秒,均不能奈何,在马蹄扬起的尘土里拉开了距离。“再来!”项燕的坐骑四蹄翻飞,如离弦之箭,长戟向下斜拖,手腕一翻,在双马靠近时猛然上挑,却不是攻击人,而是直取朱骧的前腿。“项将军这是在学我吗?”李世民大笑,竟完全不管座下的马匹,凛凛刀锋劈向项燕的手臂。以攻代守吗?比的就是到底谁快,谁先达到目的了。眼见刀刃即将剁掉自己的手,那凌厉的刀光逼近腕甲护不到的地方,项燕汗毛直竖,心脏几近停止跳动了。项燕不得不改变攻势,月牙刃翻转如花,快出了残影,冲着李世民的小腿而去。铠甲护不住的地方很多,若要对敌人造成伤害,自然要冲着这些暴露在外的地方。李世民的长刀随之下滑一挡,轻描淡写地卸掉了这来势汹汹的戟刃。第二回合,依然没有分出胜负。项燕稳住呼吸,拍马而去,叹道:“你哪来这么多马战的经验?俨然老将一般。”“无他,唯手熟尔。”李世民言笑无忌,一点也看不出他是在战场上与人搏命,自信写意,每一招每一式都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灵动多变,却又势若千钧。怎么会有人能把力道和技巧,结合得这么完美?项燕两个回合下来,硬是没占到一点便宜,简直要怀疑对方的年龄了。有异样的震动声,从地面率先传来,整齐划一,有独特的军阵节奏。午时四刻了。只要是午时,就不是迟到。蒙恬很准时地带着他的部属,赶赴了这场生死之约,胜败之战。李牧整合好了军队,催响了攻击的鼓点。李世民微微而笑,勒马而暂停,好整以暇:“还战吗?项燕将军。你看起来比你儿子稳重得多,应该不会轻易干送死的事吧?”“我儿子?”项燕瞳孔一缩。“哎呀。”李世民仿佛自知失言,带着一点懊恼和做作,无辜回望,“他说他叫项……什么来着?哦,项梁,栋梁之材啊,很年轻呢,长得有点像你。“按年纪算算,应该是你的儿子。第几个来着?长子还是次子?听说你的长子病死了,那次子是不是自动升为长子?好可惜,他有二十三岁吗?他的脑袋还在我们秦军这里,你要看看吗?”他开嘲讽的本事,绝不逊于他的箭术。诛心之言,好用的很。无论是出于大局,还是出于私心,项燕浑身的血都随着战马的冲锋而沸腾起来了,他咬着牙,恨意如洪水开闸,皆随着铁戟,蛮横地扫荡而去。如果他是二十年后的项羽,李世民大概接不下这一戟,还好他不是。千钧一发之际,李世民的刀也足以保护他自己。那是无数个清晨与傍晚,太阳与月亮,露水与云霞,晴天与风雨,骏马和刀剑,咸阳宫和上林苑……甚至还有前世和今生,一起塑造的本能。长刀每一次都稳稳当当地格挡住了项燕的铁戟,任你势如泰山,我自如风迅疾,举重若轻,圆融地卸力之后,借力打力,反守为攻,锐不可当。李世民如此,秦军也如此。“蒙”字大旗在肉眼可见的方向徐徐升起,两支秦军合二为一,军心大振,顷刻之间就反过来冲破了楚军的防线。棋差一着,满盘皆输。前方是看不到尽头的秦军和无法前进的涡水,后方是断了浮桥的涡阳,进退两难的局面瞬间逆转,同样的困境,落到了楚军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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