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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柜台前，几位常来的夫人小姐正在挑选香粉，见到她也只是淡淡点头，完全没有往日的热络。江清瑶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显，依旧潇洒地摇着折扇走到柜台前。"掌柜的，上个月的货款该结了吧？"她敲了敲柜台，指节与红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周掌柜面露难色，搓着手道："这个陈公子，最近市面上出了批新货，叫凝脂玉露皂，价钱只有您的一半"江清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中的折扇"啪"地合上："什么人在仿制我的货？""是城西馥春堂出的。"周掌柜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奇怪的是，他们用的配方跟您的一模一样，连桂花精油的比例都不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今儿个上午，李夫人才从他们那儿订了三十盒，说是效果不差，价钱却只要四两银子一盒。"江清瑶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边嗡嗡作响。她强自镇定地告辞，出门就直奔馥春堂。馥春堂位于城西最繁华的街市，门面比她的"瑶记"大了不止一倍。刚进门，她就被琳琅满目的货品震住了——柜台正中赫然摆着与她"玉容皂"如出一辙的产品，只是包装更简朴，价钱却便宜得多。"这位公子可是要买香皂？"一个机灵的小伙计热情地迎上来，"咱们这凝脂皂跟瑶记的货一样，价钱却只要四两银子""谁给你们的配方？！"江清瑶一把揪住小伙计的衣领，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店内客人纷纷侧目。"客、客官息怒"小伙计吓得结巴，脸色发白，"是、是前几日一位蒙面娘子卖、卖给东家的听说是从瑶记出来的老师傅"回到香坊，江清瑶立刻召集所有工匠。她端坐在正厅主位，面色阴沉如水，手中的茶盏重重顿在案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从今日起，工钱减半！"她厉声道，声音在厅内回荡，"定是你们中有人偷卖了配方！"工匠们面面相觑，有几个年轻的面露愤懑之色。年长的李师傅犹豫片刻，上前一步拱手道："东家，老刘前日辞工回乡了走之前，他确实问过我配方的事"江清瑶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茶盏，褐色的茶汤在案几上洇开一片："什么时候的事？""就就在三天前。"李师傅低着头，"他说老母病重，要回乡照料还特意问了桂花精油和珍珠粉的配比"江清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扶住案几才稳住身形。刘师傅是她的核心技术工匠，掌握着最关键的配方比例。她立刻派赵诚去追查，一个时辰后，赵诚回来禀报：刘师傅根本没出城，而是进了一处宅院——那宅院的主人却查不出来，只知道是个年轻女子买下的。"给我继续查！"江清瑶一把扫落桌上茶具，瓷片碎了一地，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鬼！"她不知道的是，此刻灼华院内，江灼正坐在窗边，翻看着一本泛黄的《天工开物》，书页间夹着一张发黄的配方——正是原主生母留下的古法制皂秘方。窗外的阳光透过纱窗，在她沉静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姐，刘师傅已经安顿好了。"翠微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压低声音道，"按您的吩咐，给了五十两银子，送他回老家了。"江灼合上书，指尖在书脊上轻轻摩挲："馥春堂那边如何？""已经按半价卖了三天了。"翠微忍不住笑，眼睛弯成了月牙，"二小姐的玉容皂一盒都没卖出去。听说今儿个连三皇子府上的采办都去馥春堂订货了。"江灼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墨迹未干的纸："明日你亲自去趟馥春堂，把这个给他们。"翠微接过一看，是一张改良版的香皂配方，不仅详细列出了原料配比，还增加了蜂蜜和珍珠粉的用量，比之前的更加精妙。"小姐，这是要""既然要打，"江灼轻抚书页，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就打到底。"夜深了，江清瑶还在香坊里焦头烂额地算账。烛火摇曳，在她憔悴的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这个月因为馥春堂的搅局，她少赚了近二百两银子。更糟的是，几个老主顾都派人来传话，说要暂停进货。案几上摊开的账本显示，她手头的现银已经不足百两，而下个月工匠的工钱、原料的采购都需要大笔银子。"东家，"赵诚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欲言又止，"要不要降价？""不行！"江清瑶厉声道，手中的毛笔"啪"地折断，墨汁溅在账册上，像一团丑陋的污渍，"降价就是自认理亏。"她咬着指甲，在厅内来回踱步，"去查查馥春堂的底细，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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