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埂上摔的,"汉子喘着粗气,"走着走着突然就栽下去了,怎么叫都不醒。"这时院子里已经乱成一团。刘氏从灶房冲出来,手里的菜刀都忘了放下。哪怕昨晚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她一见丈夫的样子,顿时腿一软,要不是扶住门框,差点就瘫在地上。"当家的!"刘氏的哭喊声惊动了正屋里的江奶奶。老太太拄着拐杖快步走出来,一见这情景,立刻拍着大腿嚎起来:"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她扑到门板前,一把推开江灼,"都愣着干什么?快抬进屋啊!"几个汉子手忙脚乱地把人往堂屋抬。江灼被挤到一旁,目光却死死盯着父亲的脸。她注意到江大山的眼皮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嘴角也微微抽动——这是在给她递暗号呢!"去请李大夫!快!"江奶奶尖着嗓子指挥,"老二家的,去烧热水!老大媳妇,拿干净布来!"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江灼趁机凑到门板旁,假装给父亲擦汗,实则压低声音道:"爹,李大夫马上来了。"江大山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在江灼手心轻轻一挠——这是他们约定好的暗号,表示一切按计划进行。不一会儿,赤脚医生李为民挎着药箱匆匆赶来。他拨开围观的众人,蹲下身仔细检查。先是翻开江大山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又捏了捏他的腿,最后在脊椎处按了几下。"奇怪,"李大夫眉头紧锁,"身上没见着明显的伤口,但这腿"他用力掐了下江大山的小腿,见没反应,摇摇头,"怕是伤着脊椎了,暂时动不了。"江奶奶一把抓住李大夫的袖子:"暂时是多久?"李大夫为难地捋了捋胡子:"这个说不准。可能三个月,也可能"他瞥了眼哭成泪人的刘氏,压低声音,"也可能一辈子。"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烙在每个人的心上。江奶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王氏倒吸一口凉气,捂着嘴退后两步,眼神闪烁不定。江灼知道该自己上场了。她"哇"地一声哭出来,扑到父亲身上:"爹!您可不能有事啊!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娘可怎么活啊!"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偷偷掐了下父亲的手心。江大山的眼皮又颤动了一下,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江灼心里有了底,哭得更大声了:"爹!您醒醒啊!看看女儿啊!"院子里乱作一团。邻居们闻声赶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人叹气,有人摇头,更有人小声嘀咕:"江家老大要是真瘫了,这一家子可怎么过"江奶奶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强撑着说:"先先养养看。"说完,拄着拐杖快步走回正屋,背影竟有几分仓皇。江灼抹了把脸,从指缝中看见江大河两口子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眼神不住地往门板上瞟。她知道,这场戏才刚刚开始。当天晚上,江灼一家三口挤在偏屋的炕上。"爹,您演得真好。"江灼竖起大拇指,"连李大夫都骗过去了。"江大山苦笑:"我年轻时真摔过这么一回,躺了半个月。"他叹了口气,"你奶奶那时候"话没说完,外面传来脚步声。江灼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门被推开,江奶奶端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把药喝了。"说完转身就走,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江大山盯着那碗药,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接下来的日子,江家的气氛越来越怪。中午吃饭时,江家的饭桌上罕见地出现了一盘腊肉。肥瘦相间的肉片油光发亮,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江灼扶着"瘫痪"的父亲慢慢挪到桌前。江甜已经坐在位置上,筷子迫不及待地伸向肉盘。"甜甜先吃。"江奶奶笑眯眯地夹了两片最肥的放进江甜碗里,又给江大河夹了一片,"老二干活辛苦,多吃点。"肉盘很快见了底。江灼注意到父亲盯着空盘子的眼神——那不是馋,而是一种深深的困惑和受伤。"娘,"江大山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我记得去年杀猪时,您让我别动这肉,说这腊肉要留到春耕""吃都吃了,哪那么多废话?"江奶奶打断他,"你现在又不下地,吃那么好干什么?"江甜嚼着满嘴流油的腊肉,含糊不清地说:"大伯,您就喝粥吧,这肉可腻了。"江灼看见父亲的手在桌子底下攥成了拳头。第三天夜里,江灼被一阵压低的声音惊醒。她轻手轻脚爬起来,把耳朵贴在墙上。"再这么下去,咱家年底分不到多少粮食了。"这是江大河的声音。"可不是,"王氏接话,"大哥现在这样,光吃药就花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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