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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第1页）

"这儿！多宽敞！"赵大强拍着生锈的铁床架，震落一片灰尘，"比你那什么豪宅差不了多少吧？"江媛的眼泪终于决堤。她转身就想往外跑，却被李美玲一把拽住头发拖了回来。"啪！"一记耳光抽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大小姐脾气收一收！"赵大强揪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把银行卡交出来！""把银行卡交出来！"赵大强的咆哮声震得破旧灯泡都在晃动。江媛死死攥着手包退到墙角，后背抵上潮湿发霉的墙壁。她指甲几乎要掐进真皮包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是我的钱！江家给我的！"她声音发抖却异常尖锐，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李美玲发出刺耳的笑声，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一把掐住江媛的下巴："你的钱？"她凑近的脸能看见粉底龟裂的纹路，"要不是老娘十月怀胎生下你，你能在江家当十几年大小姐？"江媛猛地别过脸，挣脱那只带着烟味的手。她突然冲向门口，却被赵大强一把拽住头发往后拖。剧痛从头皮炸开，她踉跄着倒退几步，后腰狠狠撞上餐桌边缘。"啊！"一声痛呼被掐断在喉咙里——赵大强粗糙的大手已经掐住她脖子。混战在狭小的出租屋里爆发。江媛的指甲划过赵大强油腻的脸，留下三道血痕。赵大强吃痛松手，她趁机一脚踹向李美玲的小腹。李美玲尖叫着后退，撞翻了堆满烟蒂的茶几，玻璃杯摔得粉碎。"小贱人敢还手？！"赵大强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抄起地上的啤酒瓶。江媛抓起桌上的电热水壶当武器，水壶里还装着半壶发黄的温水。她双手发抖，壶嘴对着逼近的赵大强："别过来！"赵大强狞笑着继续逼近："来啊，往你亲爹头上砸啊！"热水壶"咣当"掉在地上。江媛终究没敢真的动手，这个犹豫的瞬间让她付出了代价——赵大强抡起酒瓶砸在她肩膀上。"呃！"剧痛让江媛跪倒在地，碎玻璃划破了她价值上万的连衣裙。李美玲趁机扑上来，尖锐的指甲抓向江媛的脸："让你嚣张！让你看不起亲爹亲娘！"江媛抬手格挡，小臂上立刻浮现几道血痕。她拼命护着手包，却被赵大强一脚踹在腰侧。剧痛让她蜷缩成虾米状，手包脱手飞出。赵大强捡起手包，熟练地翻出那张烫金银行卡。他晃着卡片，酒气喷在江媛脸上："密码！"江媛蜷缩在墙角，嘴角渗出血丝。她抱着膝盖摇头，散乱的头发沾着泪水贴在脸上："不不给""敬酒不吃吃罚酒！"赵大强抓起另一个啤酒瓶，"砰"地砸在桌沿。玻璃碎片四溅，他手里剩下半截锋利的瓶颈。冰冷的玻璃抵上江媛脸颊时，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锋利的边缘轻轻划过皮肤，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线。"说不说？"赵大强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不说就在这张漂亮脸蛋上画朵花。"江媛的视线模糊了。她看见李美玲在一旁兴奋地搓手，看见赵小宝从房间里探出头，嘴里还嚼着薯片。储物间门缝里，几只蟑螂窸窸窣窣地爬过。"6666888"她终于崩溃地报出密码，声音轻得像叹息。赵大强立刻变脸，亲热地拍拍她的头："早这么乖不就好了？"他转向李美玲，"走！取钱去！今晚吃火锅！"李美玲弯腰捡起江媛掉落的钻石耳钉，对着灯光看了看："这个能当不少钱吧？""还给我！"江媛虚弱地伸手，"那是我妈送我的生日礼物""现在是你孝敬亲娘的时候了！"李美玲麻利地把耳钉塞进bra里，还得意地拍了拍。赵小宝光着脚跑出来："爸！我要新出的游戏机！""买！都买！"赵大强大手一挥，踹开挡路的垃圾袋，"今晚咱们也过过有钱人的日子！"三人兴高采烈地出门，赵小宝临走前还朝江媛做了个鬼脸。铁门"咣当"一声关上，震落墙上一块霉斑。江媛瘫在地上，像被抽走骨头的布偶。她的肩膀火辣辣地疼，被玻璃划破的裙子下摆沾着血迹。脸颊上的伤口微微刺痛，但比起心里的绝望，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窗外传来赵大强一家兴奋的叫喊声，渐渐远去。楼道里飘来邻居家的炒菜味，某个孩子在哭闹，电视里放着嘈杂的综艺节目——平凡生活的声响，此刻却像在嘲笑她的狼狈。江媛艰难地爬起来，拖着疼痛的身体挪向储物间。推开门时，一只老鼠从破被褥里窜出，吓得她踉跄后退。不到三平米的空间堆满杂物，唯一的小窗户被报纸糊住，透进昏暗的光。那张所谓的"床"其实是几块发霉的木板，上面铺着看不出颜色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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