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几乎要哭出声时,小天师的神色又缓和下来,郑重从袖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塞进华曼音手里:“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改变不了太多,也不能干涉太多,但我观你未来是个至善之人,身负大功德,这张平安符送给你,它会护你……”小天师话音一顿,似是提到了不该说的,及时住嘴,换了个说法:“你未来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小华曼音握着那符纸,感觉它带着一股暖意,好像周围的寒气都被驱散了不少,她怯生生地问:“那这个平安符怎么用呢?”小天师看着她懵懂的样子,忽然弯起眼睛笑了:“你看它好不好吃?”小华曼音显示迟疑一阵,最后举起符纸,竟然要去咬一口。小天师抓住她的手,制止她懵懂可爱的行为:“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可别真吃了,这东西宝贵得很。”华曼音懵懵懂懂,最后将它做成项链,日夜贴身戴着,再也看不到那些鬼魂了。此刻,回忆中小天师温暖的笑容也变得扭曲模糊。只可惜,平安符不能永远保平安,她只能靠自己。趁着黑衣人转过身去查看路况,华曼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抬起染血的手,颤-抖着摸索。过了一阵子后,她终于摸出了自己之前绘制的一张染血招魂符文。只可惜每动一下,碎裂的骨头和内脏都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手几乎要垂在身侧。不行,都到了这一步了,绝对不能放弃。她咬紧牙关,怕引起黑衣人注意,无声吞下一口淤血。好在之前得病时,偶尔辗转反侧,皱着眉头就能熬过去,这种痛苦也只比之前重了一点点。她凭着那股狠劲,硬是将符纸塞进了嘴里,混着血沫,强行吞咽下去。吞下符纸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灼烧感顿时沿着胃部像四周蔓延开来,身上的痛苦愈发严重。趁着意识最后一丝清明,她用尽残存的力气解开安全带,一点点爬出扭曲变形的车厢。她看到那黑衣人的背影就在不远处。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至少也要尽可能留下一丝线索。华曼音猛地伸手,用丝丝力气虚虚抓住男人西裤裤脚。“到底,是谁要杀我?”她质问,每一个字都喷涌出大口大口的鲜血,血先是滴在男人锃亮的皮鞋上,最后落在泥土地上。男人厌恶地皱紧眉头,低头俯视着脚下濒死的女人,不满地“啧”了一声。他没有踢开她,也没有回答,只是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漠然欣赏着生命在她眼中彻底熄灭的过程。最后结果也确实如他所愿,那双死死抓住他裤脚的手在坚持不了多久后,无声地垂落下去。死亡原来降临得如此平静。华曼音感觉自己变得很轻,轻得像被一阵狂风卷起来的塑料袋,在不断向上漂浮。身体的存在感消失了,沉重的痛苦也消失了。她缓缓睁开了眼睛,依然站在那片昏暗的树林里,但感知完全不同了。她低头,看到自己染血的躯体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躺在车旁,而那个黑衣人正在冷漠地清理着现场残留的痕迹,手法老练,甚至连脚印痕迹都抹去了。男人再次拨通电话,声音平板无波:“老板,那女人彻底死了,确认无误。”说完,他迅速转身离开,身影消失在树林边缘。华曼音发现自己跟不上去,她魂体好像被束缚到了身体周围,只能茫然地蹲下身,看着自己毫无生气的身体。她死了,就像她曾无数次送走的那些亡魂一样。没人能看见她,没人能救她。“到底该怎么办?”华曼音长叹一口气。就在此时,她听到耳畔响起了一道声音。那是一阵唢呐声,悠扬又凄凉,带了些说不明的寒意,从远方传来,越来越近。华曼音抬起了头,突然发现视线里飘满了洁白的碎纸屑。她定睛,又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才看清那不是碎纸屑,是许多被抛洒在空中飘荡的纸钱。四周不知道何时刮起一阵阴冷的风,卷起那些纸钱,让它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道旋涡,越卷越快。很快,从那密密麻麻的纸钱后面,缓缓走出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异常高大,散发出刺骨的阴冷气息,带着一股油然而生的压迫感。祂穿着洁白的衣袍,头戴一顶高帽,一条长长的舌头几乎拖到地上。华曼音认识那是什么,她见过祂不止一次。小时候放学回家,邻居家的老太太去世了,那时的华曼音年纪还小,并不知道所谓去世究竟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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