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说苦难是文学的温床,南唐后主被囚之前所作皆是宫廷靡靡之音,后期追怀故国,感叹身世,写出了另一境界。而萧则留诗词造诣本就高绝,被囚太行别宫这五年,或是为抒发苦闷或是消磨时间,他此时的诗文成就远超从前,诗词之间迸溅的情感更是让人触目惊心。只可惜这些诗都被他烧了,只留下几句绝妙的残句,令人唏嘘,也被后世称为文学史上一大遗憾。见到他在别宫随手写下的诗文,男人笑容微收,目中带着淡淡的悲寂,“这些……没什么好讲的。”安今冲他弯眉笑了笑,写道:我觉得这些也很好,我们一起把它们编入殿下的诗集吧。萧则留也就是年少太得意,栽了跟头,长久爬不出来,后面才想毁去他一切见证他落魄的事物以及人,想粉饰过去,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是安今想让他知道,每个阶段都每个阶段的风景,太行别宫这五年,只是他波澜壮阔的人生中一小段最不值一提的挫折。萧则留怔了怔,少女宁静如琉璃般的眸子里满是崇拜,冲着他盈盈一笑,美好得不真实,像是他在别宫冬日大雪中病死前,意淫出来的一场美梦。他指尖微抬,蹭了蹭她柔软细滑的面颊,“随你。”安今眸眼清亮,继续写道:那我们可说好了,殿下每做一首诗,都要告诉我,由我来抄录注释,不要再偷偷毁掉了。萧则留的心一点点热了起来,轻笑着,“到那之前,先把你的字练好吧。”在被幽静的第31天,之前来的那个哑巴,她练着和孤一样的字体,说她喜欢孤的诗。--“荣王,荣王,陛下有旨,不允许任何人探看废太子啊。”萧惊鸿抽出侍卫腰间的刀,“都给本王滚开。”守卫面面相觑,谁也没敢硬拦。萧惊鸿一把推开太行别宫的大门,而他想见之人正巧站在庭院里,朝这边望了过来。两人隔着段距离对视,仿佛跨越了漫长的时光。安今正蹲在庭院的池子里洗砚,听到门外的动静,她还以为是提膳的宫人来了,却没想到是萧惊鸿。少年穿着窄袖骑装,面容俊秀,但瞧着不似从前那边意气风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看着倒是没之前那么稚气了。一看到来人,安今下意识往清雅殿的方向跑。少年立即丢下刀,焦急的上前几步,“莠莠草。”就像原主一直躲不开他的戏弄,萧惊鸿像过去在相府的日子一样很快就抓住了她的肩头。萧惊鸿失而复得的将她揽在怀里,声音里彷佛压抑着巨大的痛苦,“莠莠草,你别躲我。”安今倍感无力,萧惊鸿到底怎样才能放过她,甚至不惜从丞相府追到这里来。少年将脸埋在安今肩头,声线有些颤抖,“莠莠草,莠莠草,我不知道你竟会嫁给了二皇兄。”安今不耐烦的想推开他,结果推了好几下都没推动,视线微移,忽然看到了立在殿前的身影。他静静看着两人,面上没有丝毫表情。安今忽然急了,萧则留好不容易信任她了,别等会他又以为自己是荣王党了。她猛地将萧惊鸿推开,却见到少年泛红的眼角。安今整个人愣住了,心里升起一种荒唐感,他该不会是喜欢原身吧?安今面上再没有之前的逆来顺受和忍气吞声,定定地看着他,眉眼带着不耐,比划着:你能离我远些吗?你每次来都会给我带来麻烦。“莠莠草,我……”少年想开口解释,却发现她说得好像是事实。萧惊鸿喉咙深处传来的酸楚几乎无法压抑,像是火焰灼烧般的刺痛,甚至希望自己看不懂她是什么意思。他眸光黯然,神色蓦然恍惚,一遍遍道歉,“莠莠草,莠莠草,对不起,对不起。”上头有一个天资卓越,品行绝佳的太子,他知道自己未来最好也不过会是个散闲王爷,故此他向来随心所欲,对功课并不上心,整日游手好闲,经常被母妃指着鼻子骂不务正业。而现在太子倒台,母妃叫他娶丞相家的大小姐,好像要把他推向另一条从来没有想过的路。他迷茫,害怕,像二皇兄那样的天之骄子落败都成了如今的田地,那他岂不是会更惨。他只想整日长街策马,金丸落飞鸟,然后拐到去相府找莠莠草玩。莠莠草总是一个人缩在相府里,见到他更是想老鼠见了猫一般,不过他每次都能找到她。但现在他成了荣王,被拘在王府读书学策论,莠莠草也不见了。萧惊鸿拉着她被池水冻得冰冷的手,声音颤抖却又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绝,“莠莠草,等我……等我……,我会接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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