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养兄身边既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友,又没有暗恋对象,所以多余的情愫无处挥发,所以一股脑儿堆在她脑袋上了。怪不得这段时间,他总是走神,看起来又那么痛苦。或许他就是被这种怪异的情感给撕扯着,逐渐变态了。姜栀枝没有生气,甚至有些爱怜。跟变态小席不一样,席靳性格开朗大方,对着她毫不私藏,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但是大哥不一样,大哥总是要沉默许多。他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但同时,也更内敛,什么都不表达,什么都不往外说。大哥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多年前瘦瘦弱弱,都能扛起家里的担子,一边照顾奶奶,一边打猪草喂家禽。后来被她们家收养,或许是为了表达感恩,他更是把所有的精力耗费在她身上。她挑食,母亲不在家就不好好吃饭,他就学着母亲的样子,一边和出差的妈妈开视频,一边用笔记记着菜谱上的各种注意事项。她怕黑,后来的无数个深夜,他身形单薄,伏在床边,一边给她讲着故事,一边静静地拍着哄她睡觉。她爱玩,学习成绩一般,他就用零花钱买来一堆辅导资料,挑出来题给她做,哄着她写作业,各种笔记上的批阅痕迹满满当当。她还经常闯祸,大锅席靳背,小锅哥哥背,所以多年下来她的人设依旧乖巧可爱,谁见了都夸姜家夫妇常年忙碌,却有一个懂事的乖女儿……姜栀枝叹了口气。大哥也变态了,但是没办法,她做不到讨厌他。滚热的呼吸伴随着涌动的爱意落在脸侧,有点微微的痒。姜栀枝继续装死,又陷入了为难。他们俩现在躺在同一张床上。如果对方不只是亲亲她就能满足,万一要做呢?那她怎么办?她又不能做粉色网站里无能的丈夫,她只能做被水煎的小可怜。他抱她抱得那么紧,都快把她勒死了,不会要来真的吧?姜栀枝脑袋更麻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完全颠覆她的认知,她的脑子都不转了。那万一真来的话,她如果拒绝,陆斯言会受伤崩溃吗?那万一她继续装睡,真的怀孕了怎么办?想想爸,想想妈,想想男朋友,想想浴袍下的膝盖……可陆斯言或许是粉的。紧紧闭着眼睛的少女有些为难,乌泱泱的睫羽胡乱颤动着,有些自暴自弃:实在不行,戴*吧。外面雷声隆隆,风声疏狂,似乎半点没有停下的痕迹。姜栀枝失眠了。陆斯言一晚上亲了她43次,喊了她61次宝宝,自称了173次老公。他可能是个老公狂魔吧。他诉说着爱,诉说着迷恋,诉说着痛苦和茫然,却又一次次把自己的位置放得越发低贱。似乎他的爱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连带着他的整个人都恶心卑劣,他说是夏日里的一株草,掠夺养花人的至宝,已经从芯子里腐烂了。他说他狼心狗肺,恬不知耻。他愧对养父养母的恩情,恨不得在每一次对视中把脑袋埋到地下。他说他是有罪的。滚热的泪水濡湿了肩膀处的睡衣,姜栀枝一颗心又酸又软。天际破晓的时候,她已经熬不住了。精神了一夜的神经开始迟钝,脑袋发晕,姜栀枝自暴自弃地被青年抱着,眼皮开始发烫,像是被胶水黏住了。管他的,爱咋咋吧。怪不得小说里有不管怎么折腾,除了嘤咛一声,却怎么都醒不来的女主。她虽然离女主很远,但是却已经离醒不了很近了。下了一夜的雨终于有变小的趋势。窗外传来啾啾鸟鸣,阿梅正低声说着什么。陆斯言抱着怀里的人,恋恋不舍的视线一寸寸扫过少女恬淡睡颜。装睡装了一夜,现在终于睡着了。贴着他的胸口,温热呼吸穿过睡衣,落在皮肤上,像是小羽毛尖尖扫过一样痒。陆斯言动作很轻,抬着自己的手臂,一点一点把她放下。洗漱完,换好衣服出了门,他心头依然萦绕着某种回味悠长的甜蜜。直到楼梯的拐角传来声响,陆斯言停下脚步,看到一只热情的金毛冲了过来,手里拎着一只透明鱼缸,白色的蝴蝶鲤仙气飘飘,绸缎般的鱼尾随着水波荡漾。“哥!”对方兴冲冲的脚步一个急刹,热情地朝他打招呼:“我来找枝枝玩了。”“你没睡好吗,陆哥?”对方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眼下都青了。”番外if线:chapter78陆斯言对他笑了一下,不同于以往的冷若冰霜,这次的表情甚至有点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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