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起棉签沾了双氧水,唇角微翘,对着那一片擦伤的血痕压了下去。双氧水接触伤口组织迅速分解产生氧气,形成大量刺激性和摩擦感的泡沫,这种强烈的反应刺激神经末梢,会引起明显的刺痛感和灼烧感。对面的男人依旧声音淡淡的,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哦,这样来说,小陆来到姜家已经6年了。”陆斯言牵了牵唇角。他真不知道裴鹤年到底哪里来的脸皮,每次都自信的像是什么正头娘子。连这会儿试探他的话都说得意味深长,像是什么正宫娘娘敲打不够安分的小妾。陆斯言烦他烦得要命,对着那片流血的伤口,手上的力度更重了些。“说来也巧,前些天我见到了霍总,霍总年少气盛,雄姿英发,跟20年前的那位霍总、陆少的父亲霍振霆简直如出一辙。”“当时我尚且年幼,在一艘游轮上见过令尊令堂,令尊穿着一套白色西装,令堂身怀六甲,两个人甜蜜依偎,倒也是一对璧人,只可惜——”男人的声音顿了顿,那双清雅的凤眸暗色沉沉,平静又压迫力极强的落在他身上:“只可惜后来霍家遭难,多年经营付之一炬,霍家人也就此销声匿迹,大厦崩塌,真是令人惋惜。”“当年的霍家与我父亲有些生意上的合作,我感慨霍家的境遇,请霍总喝了几杯,霍总有些苦闷,酒后失言,我也听了一耳朵。”落在他身上的那道视线越发锐利,带着某种探究:“陆少似乎不愿意认祖归宗?”捏着棉签的青年抬起眼睛,黑洞洞的眼眸没有情绪,连低哑的声音也越发冰冷:“我的家事,没有给裴先生汇报的必要。”裴鹤年:“陆少对我有敌意?”陆斯言将棉签丢进垃圾桶里,跟他四目相对:“裴先生大家长做习惯了,到哪里都想伸手。”“只是说到底,裴总不过是一个外人,有些事还是不要参与进来的好,免得落人口舌。”对面的男人薄唇微勾,笑意却不达眼底:“抱歉,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最看不得别人为难,尤其是陆少这样的青年才俊。”“毕竟等到来日我跟枝枝结婚,还要叫陆少一声大哥。”冷冽的声线在空气中起伏,陆斯言却隐隐听到了一点不妙的预感。他抿唇,颈侧线条绷得紧紧的,无机质的深黑眼眸带着非人感,眨也不眨的落在裴鹤年脸上:“你想说什么?”对面的男人似笑非笑,语气轻飘飘的:“陆少也知道,我这个人没谈过恋爱,第一次有喜欢的小女孩,总舍不得她难过。”“枝枝敬重自己的兄长,不舍得对方为难。”“作为男朋友,有替自己的心上人排忧解难的职责,所以在送伯父回来的路上,我冒昧提了几句——”男人唇角的笑意变大,高鼻薄唇,带着精明的锐利:“伯父很感动,决定补齐收养程序。”“啪嗒”一声,打开的双氧水碰倒,澄澈的液体在桌面上蔓延,浸出一片狼藉。在那个小兔崽子无法遮掩的愤怒里,裴鹤年语气和善:“恭喜你,你马上就可以跟我们枝枝上同一个户口本了,大哥。”脑袋里“轰隆”一声,似乎有一盆冰水浇在了脊柱上,陆斯言手指都开始发麻。漆黑的眼瞳带着压抑不住的攻击性,落在桌面下的手指寸寸收紧:“裴鹤年!”裴鹤年:“大哥想说什么?”陆斯言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前胸后背一片冰凉,连声音都浸透了寒意:“你到底什么时候发现的?”他不装了,裴鹤年也索性收起了笑容。伤口处已经止了血,被稀释过的血液沿着腿骨下滑,带着斑驳的恐怖。裴鹤年脸庞森然,眼睑下晕开云翳般的阴影,阴鸷的声线带着令人如坠冰窟的平静:“你以为你掩饰的很好吗,陆斯言?”“你是不是觉得比同龄人聪明一些,就能将你那些肮脏的心思隐藏的天衣无缝?永远以兄长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她身边,却又像条疯狗一样阻止任何一个向她走近的异性?”“我调查了谣言的源头,拿到了你的心理健康自评量表,连贺博峰那个蠢货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你以为你能藏到什么时候?”炙热的阳光落到陆斯言脸上,照着那张苍白的脸庞越发起阴森,因为没有血色而惨白。对面的高大男人步步紧逼,强大的气势如山岳倾轧,带着不容抗拒的逼迫感:“从一个缺衣少食的山区儿童,到被姜家收养、锦衣玉食的大少爷,大概这条路走的太顺畅,才让陆同学忘了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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