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想的……”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试图为自己辩解,“是……是阿姨逼我的……她……她给了我很多钱……很多很多……还说……说如果我不照她说的做……不把你们的事……特别是清清的事……都告诉她……她就会……就会打电话给我爸妈……告诉他们……告诉他们我在学校……学校……”她似乎难以启齿,声音越来越低,充满了恐惧,“……告诉他们我……我上学期挂了一门专业课……还……还跟隔壁班一个男生……走得有点近……我爸妈……他们会打死我的……他们对我要求特别严……我……我真的没办法……我害怕……”她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肩膀剧烈地耸动,像是要将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哭出来。看着李安颖这副“被逼无奈”、痛哭流涕忏悔的样子,阮棻怡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那眼泪,那哭诉,在她看来,虚伪得令人作呕。为了自己的恐惧和所谓的“难处”,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出卖朋友?就可以成为帮凶,将茆清推入如此绝望的深渊?“够了!”阮棻怡冰冷地打断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像冻结的寒冰,“收起你这套鳄鱼的眼泪!我们不需要你的忏悔,更不需要听你那些‘不得已’的理由!”她的目光像淬毒的针,狠狠扎在李安颖身上,“我只问你,茆清现在怎么样了?她小姨有没有打她?虐待她?她……她还好吗?”问出最后一句时,她的声音无法抑制地带上了颤抖,泄露了心底最深沉的恐惧。李安颖的哭声顿了一下,抬起泪眼朦胧、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茫然地、带着一丝惊惧地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姨……阿姨只是告诉我,她把茆清关在房间里了……不让她出门……不让她再跟你……跟你见面……别的……别的都没说……”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撇清,仿佛茆清的死活与她毫不相干。这轻飘飘的“不知道”,彻底点燃了阮棻怡心中压抑的怒火!也彻底斩断了她对眼前这个人最后一丝微弱的、不切实际的期望!她看着李安颖那张沾满泪水、写满“无辜”和“恐惧”的脸,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悲凉。为了钱,为了不被父母责骂,就可以如此轻易地出卖灵魂,践踏友情,将另一个鲜活的生命推向地狱的边缘?阮棻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仿佛吸进了胸腔里所有的愤怒和鄙夷。她不再看李安颖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是对自己的侮辱。她转过身,背对着那个曾经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身影,声音冰冷清晰,如同法官宣读最后的判决:“李安颖,从这一刻起,我们不再是朋友。也不再是室友。”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你好自为之。”说完,她不再停留,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宿舍,背影决绝而冰冷。夏珉狠狠地瞪了李安颖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唾弃,仿佛在看一堆肮脏的垃圾,然后紧跟着阮棻怡走了出去。胡晨梦最后看了李安颖一眼,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和审视,最终也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空荡荡的宿舍里,只剩下李安颖一个人。她维持着捂脸哭泣的姿势,肩膀还在微微耸动。当门被彻底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后,她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她缓缓放下手,脸上依旧挂着泪痕,但眼神却空洞地望着紧闭的宿舍门,里面没有了刚才的惊恐和羞愧,只剩下一种深不见底的茫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麻木。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摊开的书页上,她抬手用袖子胡乱擦去,动作机械。镜片上反射着惨白的灯光,遮住了她眼底最真实的情绪,无人知晓那泪水之下,是后悔的余烬,还是恐惧的寒冰,抑或只是……一种空洞的疲惫?接下来的日子,对阮棻怡而言,是地狱般的煎熬。每一天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她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行尸走肉般地穿梭在教室、食堂、图书馆之间。书本上的字迹在她眼前模糊晃动,老师的声音如同遥远的背景噪音。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一个坐标——茆清家楼下那扇紧闭的窗户。她开始了绝望的守望。每天清晨,天还未亮透,她便早早离开宿舍,像一个固执的幽灵,徘徊在茆清家楼下那条熟悉的林荫道上。她找了一个相对隐蔽、又能清晰看到茆清房间窗户的角落,一棵老槐树的阴影里。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锁住那扇窗户。厚重的窗帘依旧严丝合缝地拉着,像一张拒绝沟通的、冰冷的脸。她多么希望,下一秒,那窗帘会被拉开一条缝,露出一双她魂牵梦萦的眼睛;多么希望,那紧闭的窗户会突然打开,探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向她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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