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平沉默地在他对面坐下,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泼冷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武子,”谢铭身体前倾,语气带着一种急于获得认同的热切。“我知道你昨晚担心。你说的那些老人进山洞啊割喉啊,没孩子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小虞好,为咱们这个队伍好!你一直都是这样,最谨慎,最靠谱!”他试图用战友情来打动对方,同时也在观察武安平的反应。武安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嘴唇,眼神飘忽。谢铭注意到他的沉默和异样,心中那点被巨大利益暂时压下的疑虑又悄然冒头。他压下酒意带来的眩晕,语气严肃了一些:“武子,看着我。昨天的事,你亲眼所见,我信你。但现在,合同就在眼前,白纸黑字,七成利!这机会千载难逢!我知道你担心风险,但风险在哪里?你告诉我,除了那些我们没亲眼确认的‘习俗’,他们现在有任何对我们不利的举动吗?贡玛长老的诚意,阿岩的实在,你看不到吗?”他试图用现实利益和逻辑来说服对方,也说服自己。武安平依旧沉默地听着,他的眼神在谢铭兴奋的脸和窗户之间游移。“武子”谢铭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回忆的感慨。“还记得咱们在秃鹫服役那次吗?在边境雨林里,被那帮毒贩子围了三天三夜,弹尽粮绝要不是你带人摸黑出去搞掉了他们的重火力点,咱们几个都得交代在那儿”他用力拍了拍武安平的肩膀,语气真挚,“我这条命,有一半是你捡回来的!我信你!就像信我自己一样!我知道你昨晚说那些,是怕我栽跟头,是怕咱们出事!但现在,形势变了!机会摆在眼前!咱们秃鹫出来的,什么时候怕过风险?咱要懂得什么时候该抓住机会!富贵险中求!这次,就赌一把大的!我信得过你,你也信我一次,行不行?”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武安平,期待着他的答案。提到秃鹫,提到那次生死与共的经历,武安平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谢铭。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干涩而艰难,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谢铭我知道了”“所以!”谢铭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这事儿,听我的!风险是有,但机遇更大!这巨大的机遇,是值得咱赌上一赌的!”武安平看着谢铭眼中那份信任和狂热,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眼眶,听着他提起的生死战友情……他垂下眼帘,避开了谢铭灼热的目光,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干涩说道:“好。谢铭,我信你。昨晚的事我不提了。”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带着一丝疲惫,“可能可能确实是我有点过于警惕了。这地方是有点让人神经紧绷。”谢铭闻言,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脸上露出狂喜,可是潜意识里升腾起的一丝疑虑和不安,又让他感到一阵烦躁。他站起身压下心头那阵烦躁,用力一拍武安平的肩膀:“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武安平!拿得起放得下!走!咱们得庆祝一下!”他目光扫视着简陋的竹屋,落在角落简陋木柜上的背包上,“我记得你包里还有好东西?拿出来!今天咱们兄弟俩好好喝一杯!”武安平沉默地站起身,他走到木柜旁,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用军用水壶装着的东西。拔开塞子,一股浓烈刺鼻的酒味弥漫开来,比议事大厅里的酒气更冲。“就剩这半瓶了,省着点。”武安平的声音依旧很轻,将水壶递给谢铭。“好!好!”谢铭正需要酒精来驱散心头那丝疑虑和不安,他接过水壶仰头就灌了一大口。那劣质的烈酒如同烧红的刀子,瞬间点燃了他的食道,让他本就迷糊的脑袋更加昏沉。武安平也接过水壶,默默地喝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仿佛在忍受某种痛苦。两人就这样对坐着。谢铭酒劲儿上头开始兴奋地喋喋不休,畅想着金山银山,时不时拍着武安平的肩膀。武安平则沉默地听着,偶尔简短地“嗯”一声,或者点一下头。他不再反驳,不再提任何“风险”或“安全”,只是机械地陪着谢铭喝酒。水壶里的酒很快见底。谢铭的眼神彻底涣散了,舌头打结,身体摇摇晃晃,几乎要从竹凳上滑下去。“武武子好兄弟咱们一起”话没说完,他头一歪,彻底醉倒,鼾声大作。武安平放下空空的水壶。他看着烂醉如泥的谢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与刚才那片刻因战友情而起的触动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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