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皓则瘫坐在潮湿的腐叶上,背靠着一棵大树,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被浓密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仿佛还未从杀戮和逃亡的冲击中完全回神。短暂的喘息,弥漫着疲惫、伤痛和劫后余生的沉重寂静。只有溪流的淙淙声和武安平切割肉干的沙沙声。突然,陆皓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猛地转过头,目光死死盯住正在洗脸的谢虞。他的眼神不再是空洞,而是燃烧着一种偏执的、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狂热。“谢虞!”他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嘶哑而急切,打破了林间的寂静。谢虞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动作顿住,水珠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她疑惑地看向陆皓。“那天晚上!”陆皓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就是我们刚进山,在小溪边扎营的那天晚上!我我太兴奋了,很早就醒了!我我在帐篷里,听到了!听到你和你哥说话!”谢虞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陆皓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充满了恐惧和一种寻求答案的迫切:“你说你做了噩梦!梦到我们所有人都会死!是不是?!”“唰!”武安平切割肉干的动作骤然停止!他猛地转过身,那双唯一露出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看向谢虞!嘶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压迫感:“什么梦?!说清楚!”空气仿佛凝固了,溪水声似乎也变得遥远。谢虞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她看着武安平锐利的目光,又看看陆皓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眼神,知道再也无法隐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干涩地开口,将那个在溪边营地困扰她的、充满死亡意象的噩梦,尽可能清晰地复述出来:自己手臂被虫咬后的红痕、哥哥冲锋衣被尖锐树枝划破、章知若被惨白触手拖入黑色泥沼的凄厉惨叫、武安平被无形力量撕扯开的惨烈景象、哥哥在挖掘矿石时被大地吞噬的绝望、还有她自己被幽绿孢子淹没的窒息感随着她的讲述,陆皓的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仿佛那些恐怖的场景就在眼前重演。武安平的眼神则越来越沉,绷带下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当谢虞说到梦中没有看到陆皓的具体死亡场景时,陆皓像是被电流击中,猛地挺直了身体!“等等!”他几乎是扑到谢虞面前,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眼神里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如同绝境逢生的光芒:“你说什么?!梦里…梦里没有我?!你没有看到我死?!真的吗?!你没有骗我?!是不是?!”谢虞被他抓得生疼,看着他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心中五味杂陈。她艰难地点点头,声音很轻但肯定:“是梦里,我没有看到你的结局。”“哈哈哈哈”陆皓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狂喜,他神经质地搓着手,在原地转了个圈,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着:“没有我没有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不该死在这里!知若知若死了那是她的命她的命”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迅速被更强烈的求生欲淹没。他猛地又看向谢虞,眼神灼热得吓人:“既然你没梦到我!那我是不是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才能活下去?!我该怎么做?!告诉我!我该做什么才能改变这个命运?!才能才能像梦里一样,不被那些鬼东西盯上?!”他的声音充满了急迫和一种病态的依赖,仿佛谢虞成了能预知他生路的先知。他的眼神在狂喜之下,闪烁着一丝算计──如果未被梦见是他的护身符,那么为了保住这个优势,他需要知道规则,甚至可能需要做些什么来符合这个未被预见的命运?比如排除掉可能连累他的变数?“够了!”一声低吼打断了陆皓的癫狂追问。武安平缓缓站起身,缠满绷带的头部转向陆皓,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一丝狂暴的怒火和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命?”武安平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信念。“我不信命!老子从来就不信什么狗屁预言!”他向前一步,尽管脚步有些虚浮,但那股属于顶尖战士的、百战余生的惨烈气势却如同实质般压迫过来,让陆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只信这个!”武安平布满伤痕和老茧的手猛地举起刀。“我只信手里的刀!信脚下的路!信拼到最后一口气的意志!”他的目光扫过谢虞苍白的脸,又狠狠钉在陆皓躲闪的眼睛上。“梦?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武安平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悲壮,“就算真有什么操蛋的命运之手,有什么躲在阴影里的邪恶力量在操控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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