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站在门口,背对着石室内的惨状,没有进去。她听着门后谢铭那温柔的、充满童真的呓语,听着谢虞那撕心裂肺、仿佛要将灵魂都哭出来的绝望哀嚎。烦躁。一种前所未有的、尖锐的烦躁感,涌现在霍清的心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她明明得到了她想要的!谢虞彻底崩溃了,在她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着最极致的痛苦和绝望。这难道不是她精心策划这场游戏所追求的杰作吗?看着一个酷似母亲的存在,在她一手导演的悲剧中沉沦、破碎,这难道不该让她感到一种扭曲的满足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此刻听着那悲恸的哭声,看着谢铭那副在幻觉中寻求慰藉的惨状,她非但没有丝毫愉悦,反而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虚和厌恶?像是对着自己精心雕琢却最终发现毫无价值的劣质品。她突然不知道了。不知道继续这种残忍的游戏,把谢虞彻底逼成行尸走肉,或者逼疯,究竟还有什么意义?一个失去灵魂、只会流泪的躯壳,和一个彻底疯癫的疯子,对她而言,有什么区别?不过是两件无趣的、甚至令人作呕的失败品罢了。她最初想要的那种在钢丝上挣扎、在希望与绝望间反复沉浮的趣味呢?似乎随着谢虞在祭台后的彻底崩溃,也一同消失了。更让她心惊的是──她怎么会对谢虞如此在意?按理说,谢虞死不死,疯不疯,跟她霍清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山灵意志的执行者,或者说,一个随心所欲的观察者。谢虞只是她漫长生命中一个稍显特别的实验品,一个消遣。就像她曾经旁观过无数其他祭品的死亡一样,为什么偏偏对这个谢虞,她投入了如此多的关注?从最初的兴味,到后来的愠怒,再到此刻的烦躁和迷茫?这种超出掌控的在意,让霍清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和烦躁。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非常不喜欢!她猛地转过身,冰冷的视线扫过石室内紧紧相拥、一个沉浸在虚幻童年一个沉浸在现实地狱的兄妹俩。谢虞那绝望的哭声像魔音穿脑,让她心烦意乱。“够了!”霍清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瞬间压过了谢虞的哭声,“把他伤口处理干净!用最好的药!”她对着门口看守下令,语气冰冷。说完,她仿佛多待一秒都难以忍受似的,转身大步离开,只留下一句带着明显烦躁的余音:“别让他死了!”石室内,谢虞的哭声渐渐变成了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她紧紧抱着哥哥,仿佛那是她在这冰冷地狱里唯一的浮木。而谢铭,依旧沉浸在他那阳光明媚、蝉鸣阵阵的童年幻觉里,脸上带着虚弱的、无忧无虑的笑容,断断续续地哼着不成调的童谣。霍清快步走在阴冷的石廊中,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她试图将谢虞那张被泪水血污覆盖、充满绝望的脸从脑海中驱逐出去,试图找回那份属于永生者的、俯瞰众生的冰冷平静。但谢虞的哭声,谢铭的童谣,还有她自己心中那份陌生的烦躁和困惑,死死地缠绕着她,挥之不去。她到底想要什么?她烦躁地握紧了拳头,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请求霍清几乎是逃离了那间弥漫着腐败气息和绝望哭嚎的石室。谢铭童真的呓语和谢虞撕心裂肺的哭声如同跗骨之蛆,在她脑中反复回响,搅得她心烦意乱,那股莫名的烦躁感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她脚步不停,径直穿过幽暗的石廊,走向山寨深处那座最为庄严肃穆、供奉着山灵图腾的古老石厅。贡玛长老通常在那里冥想,与山灵沟通。石厅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油灯在巨大的、扭曲的图腾石柱下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陈旧的香灰和某种冷冽矿石的气息。贡玛长老盘膝坐在中央的蒲团上,闭目凝神,枯瘦的手指间捻着一串黝黑的、仿佛某种生物骨骼磨制的念珠。霍清的身影出现在石厅入口,带着一丝焦躁。她没有行礼,也没有客套,直接走到贡玛长老面前,声音是惯常的平静,却少了几分往日的疏离,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长老。”霍清开口。贡玛长老缓缓睁开眼,明亮的目光落在霍清脸上,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到来。她的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她强装的平静,看到她内心的波澜。“阿清。”贡玛长老的声音苍老而平和,“何事扰你心神?”霍清沉默了一瞬,似乎在组织语言,又像是在与内心的某种冲动抗争。最终,她直视着贡玛长老的眼睛,提出了那个在她心中盘旋、甚至让她自己都感到惊异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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