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玛长老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谢铭坠落深渊,谢虞胸口插着匕首倒在血泊中,陆皓状若疯魔地嘶吼着胜利。她微微颔首,冰冷地宣布:“是的,你赢了。那你可以自由离开了。”她说完,不再看下方一眼,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转身带着几名寨民,沿着来时的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的甬道之中。高台上,只剩下霍清一人。她依旧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整个过程,她都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谢铭的坠落,谢虞被刺中倒下,陆皓的狂喜这一切似乎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或者说,是她推动的必然结局。陆皓听到贡玛长老的话,狂喜地连滚带爬地朝着贡玛长老离开的甬道方向跑去,脚步踉跄,仿佛身后有恶鬼追赶,他甚至没有再看地上濒死的谢虞一眼。洞穴里只剩下幽绿的磷光、浓重的血腥味,以及谢虞那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霍清看着陆皓消失在甬道口,又低头看向下方倒在血泊中的谢虞。她应该走了。这场戏已经落幕,谢虞很快就会成为这片死地的又一具枯骨。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谢虞在极致的绝望中走向了终结。可是,为什么她的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再次涌上心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她看着谢虞胸口那不断洇开的暗红,看着她那张苍白如纸、沾满血污却异常平静的脸,看着她那双空洞地望着深渊方向、仿佛已经提前拥抱死亡的眼睛这幅景象,与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画面,猝不及防地、无比清晰地重叠了。是母亲,是母亲病逝前的那一刻。同样苍白如纸的脸,同样平静得近乎安详的眼神,同样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那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握着母亲冰冷的手,眼睁睁看着生命从那双温柔的眼睛里一点点流逝,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冰冷心脏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霍清猛地吸了一口气,那股一直被她压抑、被她否认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她冰冷的伪装!她不再犹豫,身影如同鬼魅般从高台掠下,几个起落便来到了谢虞身边。她蹲下身,动作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促,她伸出手指,迅速探向谢虞颈侧的脉搏。微弱,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霍清的心沉了下去。她很清楚,这种贯穿胸膛的伤势,在这与世隔绝的山寨深处,没有现代医疗,没有及时的手术,谢虞必死无疑。死亡只是时间问题,而且这个时间会很短。看着谢虞濒死的模样,母亲临终前的影像在她脑海中更加清晰,那份早已被漫长岁月尘封的、痛失亲人的巨大痛苦和无力感,瞬间重新淹没了她。她想起了自己。她是怎么成为永生者的?不是被山灵选中,不是恩赐。而是源于一场同样残酷的实验。那时她还年少,却患上癌症,常规治疗无效后,父亲便带着奄奄一息的她回到寨子寻求方法。当时的长老看着她,下令把她扔给了寨子里一个研究禁忌药物的老巫医,在她濒死之际,老巫医如同对待实验的小白鼠,将一种从归墟之喉最深处采集的、散发着奇异荧光的孢子研磨成的粉末,强行灌入了她的口中。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极致痛苦!仿佛有亿万只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穿刺、灼烧!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撕裂、重组!那是真正的万死一生!寨子里许多试药者都在这种痛苦中疯狂、爆体而亡。而她,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竟然熬了过来。孢子的力量杀死了癌细胞,并与她的身体细胞开始了缓慢而痛苦的融合,赋予了她永恒的生命,也让她成为了山灵选中的使徒,代价是永远无法摆脱的菌类印记和那深入骨髓的冰冷。此刻,看着地上濒死的谢虞,看着她与母亲重叠的影像,霍清的心中,一个疯狂而充满矛盾的念头,如同野草般疯长!她猛地抬起头,目光扫向洞穴深处,那座巨大、扭曲、散发着无形压迫感的山灵雕像。在雕像基座附近,攀附着几株形态奇异的、散发着幽蓝色荧光的菌类植物──正是当年她被喂下的那种孢子来源!霍清不再犹豫。她起身,快步走到雕像旁,动作迅捷而精准,小心翼翼地用随身的小刀,从那些幽蓝菌类的菌盖下刮取了一小撮闪烁着微光的、极其细腻的孢子粉末。粉末落在她掌心,冰凉滑腻,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混合着甜香与腐朽的气息。她回到谢虞身边,再次蹲下。看着谢虞那微弱起伏的胸膛,看着她胸口那致命的伤口。霍清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挣扎,有疯狂,有不舍,还有一种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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