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的母亲也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抱着女儿腿的手,挣扎着站起来,对着霍清就要下跪:“恩人!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女儿!我们已经没了儿子,要是再没了女儿我们老两口我们老两口可怎么活啊!”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再次哽咽。霍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要下跪的谢母,动作沉稳有力。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微微颔首,礼貌回道:“叔叔阿姨,不必这样。我只是碰巧遇上了,做了该做的事。”她巧妙地避开了救命恩人这个过于沉重的头衔,将一切归结为碰巧和该做的事。“碰巧?该做的事?”谢父激动地摇头,“霍女士您太谦虚了!警察都说了,那片林子有多危险!要不是您这样的专家,有经验,有胆识,还恰好在那儿小虞她她肯定就”他说不下去,只是用力握住霍清的手,老泪纵横,“谢谢!真的谢谢您!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是啊!霍女士!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谢母也紧紧抓住霍清的另一只手,泣不成声,“我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霍清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动作自然,没有显得失礼。她将手中的保温杯递给谢虞:“你先喝点水。”然后才转向情绪依旧激动的谢家父母,语气带着一种专业人士的安抚:“叔叔阿姨,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谢虞好好休息。她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创伤和长时间的虚弱,精神和身体都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情绪波动太大对她恢复不利。先带她回家,让她静养吧。”“对对对!霍女士说得对!”谢父连声应道,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回家!我们回家!回家好好休息!”他看向霍清,眼神充满了信任和恳求,“霍女士,您您看小虞现在这样我们我们也不太懂您能不能能不能再指点指点我们,该怎么照顾她?或者或者您要是方便”霍清看了一眼身旁捧着水杯、眼神空洞望着远处、仿佛周遭一切都与她无关的谢虞,平静地回答道:“谢虞的身体需要专业的康复调理和心理疏导。我正好在省城有些事情要处理,会暂时停留一段时间。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可以定期去看看她,提供一些恢复建议。”她的话滴水不漏,既给了谢家父母定心丸,也为自己后续的看顾提供了完美的理由。“不介意!不介意!怎么会介意!”谢父谢母几乎是异口同声,脸上露出如释重负和感激涕零的表情,“太好了!有霍女士您在,我们就放心了!真是太麻烦您了!太感谢您了!”霍清微微颔首:“应该的。”谢虞机械地喝着水,温水流过喉咙,却感觉不到丝毫活着的实感,也冲不散那层将她和父母、和这个世界隔绝开来的冰冷毛玻璃。她听着父母对霍清那发自肺腑、充满感激的千恩万谢,看着霍清那冷静、专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的侧脸她心头涌起巨大的荒诞感。他们感激的,是害她家破人亡、将她变成怪物的元凶之一。他们信任的,是将她拖入永恒诅咒的看守。他们寻求帮助的,是她在这冰冷世界里唯一的同类和无法摆脱的共生者。“嗯。”谢虞低声应了一句,目光越过感恩戴德的父母和冷静自持的霍清,投向车水马龙的街道尽头,空洞而茫然。神秘私信省城的夏夜湿热而沉闷,街道上的霓虹灯牌闪烁着刺眼的橘红,混杂着烧烤摊的油烟和摩托车尾气的轰鸣,构成了这座城市虚假的喧嚣。出院这几日,父母的关怀如潮水般涌来又退去。母亲的鸡汤、父亲的絮叨、还有他们小心翼翼的眼神,都像隔着一层厚重的雾,温暖无法触及她冰冷的内心。她学会了用恰到好处的微笑和简短的回应安抚他们,但她的心湖早已被归墟之喉的黑暗吞噬,只剩一片死寂。昨晚,霍清来过。她带来了一个密封的金属罐,里面是用油纸包裹的、散发微弱荧光的孢子粉末。她教谢虞如何将粉末混入温水,饮用时屏住呼吸,避免那股腐草与铁锈混合的刺鼻气息钻入鼻腔。“每七天一次,剂量要精准。”霍清当时说,目光扫过谢虞的眼底,“量不对,孢核会失控。你会……变成别的样子。”谢虞接过罐子时,指尖擦过霍清的手背。一股冰冷的电流窜过脊椎,她能感觉到霍清皮肤下那些与她同源的灰白纹路在脉动,像在低语某种禁忌的共鸣。她迅速抽回手,眼神冷漠地避开霍清的目光。那一刻,她分不清自己对霍清的感情是恨意、依赖,还是某种更深、更危险的羁绊──或许,她早已麻木到不去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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