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着在两腮的发丝,被微风扇起。又缓缓落下。贺欢喉结滚动,桑娩那轻飘飘的一瞥,像是无声地引诱,勾的他喉咙发紧。热气裹着香甜的气息不断地向他涌去。贺欢倒吸一口气,别扭、笨拙地向外挪动了两步。不自然地扯了扯被撑起的裤子,抬起胳膊遮掩着不雅,他头垂的极低。连耳尖都是红的。桑娩完全没注意到贺欢那一连串的小动作,她被陡然升高的温度,热的有些心浮气躁。也在此时不可不免地想起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带着凉意的人。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桑娩百无聊赖地想着。晶柱断裂处。由蓝枫花触须编织构成的密网下,是仅容半人高的入口。劳工们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避开触须,一个接着一个地钻入洞口,动作熟练,甚至麻木,仿佛只是一次寻常的修补。朱鹊刚刚修复完晶柱表面的裂痕,指缝里还残留着晶泥,就被调来这里。她望着那幽暗的入口,深吸一口气,跟随着身前的人俯下身。膝盖抵上粗粝的地面,她几乎是半爬着前进。‘异虫’的触须擦过她的后颈,干燥的表皮使她后面的皮肤隐隐发烫。朱鹊只能将头埋得更低,试图躲过那些触须。洞内一片漆黑,只有偶尔闪过的几道光影。她刚钻进去,还没来及适应黑暗,滚烫的热浪便迎面扑来,像是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蒸笼般的高温下,连呼吸都变得极为艰难。她沉默地抬手,拧亮绑在头顶的照明灯,简单的两个动作却使她大汗淋漓。背着身后的篮子隔着被浸湿的衣料,紧紧贴勒着她。站在朱鹊身后的孙艺见她不动,伸手推了一把“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往里走,别在这堵着,没看身后都动不了。”朱鹊回神,低声说了句抱歉,就立刻抬脚追着前面的人,向深处走去。晶洞深处。朱鹊弯腰从脚边的筐子里捡出晶石,蘸了蘸手边的晶泥,动作熟练地将它垒在面前参差不齐的地基上。最后,还不忘用锤子在上面敲两下,把接缝处敲实。周而复始。头顶的灯光,随着主人的动作,在晶壁上摇曳。四周的晶壁上都是如此,随着她们的动作,打在晶壁上的灯光不断地变化、交织,再分离。朱鹊匆匆扫过,便低下头继续敲击着身前的晶石。闷热窒息的洞内,随着她们的动作粉尘飞扬,汗水像是开了闸一般,不断地顺着额角向下滚落。身上更是粘腻不堪,整个洞内都弥漫着一股子酸馊的臭味。大颗的汗珠顺着眉弓滑下,蛰得她眼角生疼。朱鹊抬起手背草草擦过,指尖蹭过睫毛,沾上一层细碎的晶粉。随着她眨动双眼,附在睫毛上的粉末,也跟着簌簌落下。洞内不分昼夜,时间在这里被无情地碾碎,混进晶泥,砌进石缝。只剩下重复的动作、酸胀的肌肉以及被快要被高温蒸熟的自己。朱鹊直起腰,脊柱发出的咔哒声,像是机械零件即将崩坏时的悲鸣声。她微微扯起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意。机器?她现在怕是连工厂线上的机械人都不如,至少他们还会为了节约能源时不时的让机械人休息。而她们只是,最廉价的、随处可见的,下等人而已。一抓一大把的下等人,无人会在意她们的‘零件’是否损坏。朱鹊抿了抿干燥起皮的嘴唇,抬手象征性地锤了两下后腰。又弯下身去,指尖探进筐底,摸出一块晶石。头顶的灯光从筐内划过,昏黄的光线下,本该见底的晶石,又悄无声息地涨了上来。朱鹊顿了一下,扭过头继续敲打着晶石。每个铁筐,都与晶矿链接。晶石源源不断地,涌出。堪称地狱。距离朱鹊三、四步远的孙艺,肩膀诡异地上下耸动着,喉结来回滚动,发出粘腻的吞咽声,似乎正在吞嚼着什么东西。朱鹊垂眼,睫毛在灯光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在这不见天日的洞穴内,理智最先容易崩裂,她早已学会对某些声响视而不见。只要不波及到她,怎么样都无所谓。暗稠的血线顺着孙艺的嘴角蜿蜒而下,她浑然不觉地继续地啃咬着自己的指尖。充血的眼珠在眼窝里疯狂转动,扫视着每一处阴影。‘滴答、滴答。”刺耳的声音,持续、不间断地渗入她的耳膜,几逾要将她逼疯。孙艺竖起耳朵,忍受着那聒噪的声音,努力听辨着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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