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他害怕了,想逃,想找个安全屋把自己藏起来。后来,他跌跌撞撞地逃进了黑窟窿一样的地下室。地下室里黢黑脏污,却很好地接纳了无处可去的他。可是没过多久,他就被沈照发现了。韩渡坐在沙发里,打开用吃空的曲奇罐子作的针线盒,里面有各色细线,还有不同粗细的缝衣针。他对照着男士衬衫的颜色,挑出合适的线,一板一眼地穿进缝衣针上面的小孔。在地下室被沈照发现后,他已经没了再逃的力气。后来,沈照开始吻他,把他紧紧抱住。他们在尘灰弥漫的地下室里拥吻,【省略】,他的后背抵着闲置已久的杂货架,生锈的铁架被他抑制不住的发抖牵动着咯吱作响。【省略】他仿佛被沈照掌握了,随着沈照的动作腰身起伏扭摆不定,似乎想极力摆脱对方,也像是在把自己往对方怀里送。最后,他搂住沈照的脖子,将对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他们两个人就像他此时手里的线,以一种拧巴的姿势纠结在一起,越是心急,越是分辨不开。沈照那一声声情真意切的呼唤再次浮现在韩渡脑海,像有人用手指拂过他的脖子。韩渡将缝衣针穿过衬衫,动作笨拙地缝补起那道裂口。针脚在布料上歪歪扭扭地走,就像那些话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地加重。若不是沈照这件衣服在黑暗中不小心被货架上的螺钉勾破,他可能已经丧失了推开对方的心气。现在想想,他要感谢那颗螺钉,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最容易丧失理智,做出后悔莫及的决定。“哪来的针线?”沈照坐在餐桌边,望着缝补衣裳的韩渡。韩渡垂着额头,脖子上的吻痕在衣领下若隐若现。“问洗衣服的阿姨借的。”“这衣服何德何能?”沈照支起下巴。韩渡不明所以地瞥了他一眼,收到一个称得上开朗的笑容。这样的表情好像很少出现在沈照脸上。一开始,韩渡缝补的动作还有点生疏,后来,缝衣针渐渐染上韩渡的体温,在他指间变得越来越称手。韩渡低头专心缝补,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曾经在培县地墓里挖掘出的那块帕子,上面绣了幅被锁住的凤凰。以他拙劣的缝纫技术,肯定是绣不出什么花样的。眼瞅着这条逐渐成型的缝合线歪扭如蚯蚓,韩渡不由感到头疼。他能缝缝扣子就不错了,缝衬衣这种事还是有点超出能力范围了。韩渡将缝好的衬衫拎起来甩了甩,阳光下,那道缝合线宛如一道伤疤,难看又醒目。韩渡有些失落地放下衣服,开口说道:“这件衣服还是别穿了。”“嗯?我看看。”沈照放下筷子,用餐帕擦了擦嘴角,起身走过来。他拿起衬衫,放在眼前瞧了瞧,笑道:“补得很好呀。”“不行,太显眼了,现在谁还穿带补丁的衣服。”韩渡要把衣服拿回来扔掉。沈照闪躲开,把衬衫又举高了些:“别人不穿,我就不能穿吗?渡哥,这你就不懂了,我要是穿这件衣服走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羡慕我。”沈照将衬衫仔细叠好,笑道,“这份礼物太珍贵了,我一定要收藏好。”韩渡看着他的笑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上午,田旭过来送了点冰镇的甜酒,韩渡留下他一起吃午饭,用完午饭后,沈照跟着田旭去书房处理公务,韩渡自己一个人沿着海岛散步。他在两棵棕榈树之间发现一只系好的吊床,吊床看着半旧不新,帆布还起了点毛边。他坐上去,随风摇晃了会儿,不久困意来袭,侧身躺了下去。有片硕大的棕榈叶刚好遮在他头顶,打下一片舒适的阴影。这一觉不知睡过去了多久,等韩渡醒来,日头已经不如之前晒了。“醒了?”身后有人问道。随即,吊床慢慢悠悠地晃动起来。韩渡扭过身,看到沈照在帮他摇晃吊床,这人好像已经在他身后站了很久,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知为何,韩渡心里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熟悉感,仿佛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怎么了,”沈照问,“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吗?”“都是汗。”韩渡回过神,“太阳这么晒,也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沈照的唇色被晒得有些变深,他笑道:“看你睡得香,看着看着就忘了时间。”韩渡沉默了片刻,说道:“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打算明天就回国。”沈照的动作慢了下来:“为什么忽然想回去?”“我离开公司太久了,这里联系不上国内,我放心不下。”韩渡说,“当时上船的时候,想的是七天就回去,结果又多出了这么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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