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酒店住了一周,期间故地重游,又回到了曾经那家书店。让他稍感惊讶的是,书店还是原来的样子,招牌、店面、店里的装潢布局一概保留了几年前的风格样式,就像时光在这里被冻结了一样。收银员是一个跟他身高相仿、体型相近的年轻人,气质温和无害,笑起来像家纺广告里的形象代言人。韩渡在里面逛了一会儿,买了两本书、一支笔,在收银员“欢迎下次光临”的和煦嗓音里走出了书店。外面还下着雨,韩渡撑起伞,拎着印有书店logo的纸袋,走进转角一家音乐水吧,翻开刚入手的新书,一直坐到了天黑。第二天,韩渡又来到这家水吧,还是昨天那本书。一周后,韩渡合上读完的两本书,收拾好行囊,到酒店前台办理了退房。他搭乘出租车来到火车站,在售票窗口随意买了张最近班次的列车票,目的地是毗邻的省份。邻省多山地丘陵,韩渡背着行囊独自穿行在苍翠的山岭间,整整半个月,他餐风饮露,几乎断了与外界的联系。从山里出来后,他又乘车去了更远的城市,足迹跨越大半个南国土地。直到王舍用无数通电话把他叫回燕城。魏氏已经不再为难康联,赵科元、何安那边也没了动静,但公司不能长期没有人主持大局。韩渡只在燕城待了两天,处理好公司的事,去了墓园、医院一趟,第三天就不顾王舍阻拦又上了飞机。飞机在平滑的跑道上越走越快,随着一阵轰鸣跃然升空。“就这么看着韩先生离开吗?”值机大厅内,汪垚望着逐渐消失在天际线的飞机,终于忍不住把这句话问了出来。魏从峥背对着他,视线穿过航站楼幕墙,追随飞机留下的云线,一直到云线慢慢消散,都没有回答汪垚的话。暑气悄然褪去,秋天在一个不经意的早晨倏忽而至。韩渡在酒店用完早餐,拎着写生工具来到附近的市民公园,选了块草地坐下。铅笔在凹凸不平的纸面上沙沙作响,凉风拂过,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在眼前轻晃。一只沾了泥巴的皮球骨碌碌滚到他脚边,韩渡从写生簿上抬起眼睛,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男孩正往他这里跑。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冷淡,男孩在距离他三两步的地方停下了,踟蹰而忸怩地盯着他看。男孩的妈妈追了过来,男孩像看到了救星,转头扑到妈妈腿间,两只小手抓住了妈妈的裤腿。男孩妈妈走到韩渡身边,将皮球拾起来塞给自己孩子,顺便多看了韩渡两眼。韩渡也在看她,或者说在看她们母子。她动作一顿,余光瞥见韩渡手里的画,鬼使神差地开口:“这是你画的?真漂亮。”韩渡低头看了眼纸上的已经成型的线稿,回道:“这公园很漂亮,怎么取景都好。”她听出韩渡口音有异:“你是外地来的?就你一个人?”韩渡说:“是,我一个人。”她看了眼韩渡手指上醒目的绿宝石戒指,笑道:“你已婚了?家属没跟你一起过来?”韩渡浅浅一笑,算作回答。“你们有孩子了吗?”宝妈的话题大多数离不开孩子。“孩子……快有了。”韩渡略作思考。“快有了?恭喜啊。”一提到孩子,这位母亲立刻打开了话匣子,“生孩子不容易,养孩子更不容易,别看我家小子长这么大,其实难伺候得很,吃喝拉撒睡,没有一样是轻松的。”“现在孩子性格快成型了,太调皮了让人头疼,太乖了又让人不放心,还得操心他幼儿园学习……”铅笔在韩渡指间缓缓转动,韩渡支起下巴,专注地听她分享自己的育儿心得。“有时候会觉得很神奇,刚出生的时候他还这么小,”她双手比划了一下,不足半臂的长度,“转眼间就那么大了,有时候小脑袋转得比我们大人还快,很有想法,我们做家长的还得学会尊重他的想法,有时候都不敢想,他有一天会离开我们,自己独立。”“所有人总有一天都会离开。”男孩妈妈看着韩渡,呆了一下,苦笑道:“说的也是。”“好消息是,他至少还能陪你二十年。”韩渡说道。二十年,已经是有些人的一辈子。韩渡离开了这座城市,继续往下一个地点流浪。秋末时节,燕城发生的大事终于如涟漪般扩散到南方。韩渡就算身处偏远城市,有时也能听到些关于燕城的消息。不久前,魏江图去世,魏氏易主。年轻的继任者锐气逼人,眼里容不下沙子,一上位就开始整合旧部、剪除异己。正值高层权力更迭出现真空期,一向与魏氏交好的荣氏趁势出手,联合沈氏、小赵氏等世家豪族,想一举吃下魏氏空出的议政要席。燕城局势骤然动荡,各大世家纷纷明牌入场,矛盾不断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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