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系反了。”夏岁没有这种事情的经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系不来,就看到许清野朝自己这边走来。他站在更衣室的门口,门已经关上了,左边是一面大大的全身镜,右边狭窄的过道之后是墙壁。他看着许清野迈着步子一步步过来,很快就站在了自己面前。对方很高,垂头的动作有些居高临下,宽肩窄腰的身形几乎能将他整个人笼住,让他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渺小。许清野沉沉地注视着夏岁的眼睛,他的眼神中似乎有很多的情绪,夏岁看不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许清野同时让开了位置,走到了夏岁身后,试衣间的光再次照到夏岁身上。突然开阔的视野还没让夏岁松口气,许清野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举到夏岁脖子的高度,他看着镜子里的夏岁,很绅士的礼貌询问:“我帮你?”镜子里照出两人有些交叠的身影,一前一后,对方举着手,在镜子里视觉效果下,有一瞬间恍惚地以为对方在亲呢地揽着自己。夏岁心怦怦跳,他回视着镜子里的许清野,镇定地开口:“那就麻烦哥哥啦。”许清野听到这话,低头垂眼,看不清眼底的东西,只能看到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很享受一般。夏岁的胆子渐渐也肥了起来,他想到这么轻松的活许清野居然开高价找自己来,而且还坦然地说想自己……难道自己之前的攻势真的起了效果?许清野对自己有意思?那那二十万……是不是有戏?想到这么多钱夏岁的心脏跳得更快,虽然有些对不起对方,但那是他急需的实打实的钱。他盯着镜子里的许清野,看着对方修长的手指自己颈后穿梭,对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服帖整齐的衣物让对方看起来像个贵公子——他的动作也是,即便两人隔的如此近,也丝毫没有占便宜动手动脚的动作。过了会儿,许清野抬头:“好了。”镜子里夏岁脖子后面重新系了一个蝴蝶结,看起来很标致,完全没有夏岁自己胡乱系的那种糟糕,整套衣服看起来也更仙了。夏岁开口,故意装作自己有些吃醋:“哥哥怎么会系这种蝴蝶结。”许清野说:“设计师教的。”夏岁噢了一声,转念一想,像是有些羞涩地问:“那哥哥,你觉得我穿这个好看吗?”他眨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许清野,像是十分期待他的答案。许清野的视线在他身上徘徊一会儿,最后落在了挂脖裙背后露出的大块莹白肌肤上。和之前对方发给自己的照片一样,因为偏瘦,对方中间的脊骨微微下陷,带着少年的几分单薄,腰肢纤细流畅,背上两块蝴蝶骨展翅欲飞,有一种脆弱的美感,让人很想破坏。许清野忍住想咬一口的冲动,沉沉开口:“好看。”夏岁以为对方是在看镜子里的自己,听到这话颇为得意,自以为已经完全拿捏了对方。许清野还不是拜倒在了自己的魅力下。但许清野下一秒又说:“但还是之前的旗袍更好看。”夏岁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过来许清野说的是小视频那次。但那次他不是说自己……原来、原来许清野喜欢这种的!想起上次的事情,夏岁不自然地眨了两下眼,两颊微微开始飘红,但许清野已经转身走了,就像自己没说过这话一般。两个人继续换衣服,谁也没提刚才的事情,但夏岁再看到许清野时总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心脏都跳快了不少。中间有几套衣服许清野让夏岁停停走走了一会儿,然后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些数据,看起来很是认真,其他的几套衣服就简单带过。等到结束,时间也不早了,夏岁换衣服换得手酸,十分想早些回去休息,但还谨记着自己正在工作,问许清野还有什么安排。许清野说:“去吃饭吧。”夏岁愣了愣,没想到还有吃饭这一环节。他有些想直接走,但毕竟许清野是老板……算了,一顿饭,自己白蹭不说,说不定还能给那二十万刷刷进度。许清野选的餐厅坐落在景区里面,夏岁大一的时候和室友去景区玩听说过这家,不仅价格很高,还需要提前预约才能有位置。车停在门口,有停车的门童过来,许清野把钥匙给对方,带着夏岁往里走。下了车夏岁才想起来许清野的外套被他落在了公司里,换衣服换多了忘了拿过来。夏岁没来过这种地方,光看环境曲径通幽还带着熏香味就知道这里十分高级,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许清野身后,心里有些泛酸地想着,许清野请女生吃饭可真大方,怎么不见得对方请室友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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