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丞相浑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布满皱纹的脸动了动,像土地开裂般吞噬着谢应祈没表现出来的慌张。心里的不安像被放大,谢应祈捂着心口往前走了几步,快速说道:“草拟圣旨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是。”谢应祈刚抬起脚要走,许丞相带着重量的声音就压住他的身子,“陛下就不怕我们动什么手脚,比如把草拟圣旨的翰林学士杀了?或者是将宫里能用到的诏书,笔墨都烧毁”“毕竟,”他朝谢应祈僵硬的背影笑笑:“我们可是光武帝留下的大臣。”在座的大臣们都低着头,面色有些惶惶。谢应祈回身过来,目光直直落到许丞相身上,语气有轻微的抖:“你做了什么?”许丞相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缓声道:“先帝未驾崩前嘱托过我们要好好辅佐您。”茶杯放到桌上发出“砰”的声音,在凝滞的议事堂里格外突兀:“您说您要立男妃,在座的大臣都觉得不妥。”他甚至笑了起来,整个议事堂都荡着他诡异的笑声:“所以我们只能遵从先帝的指示。”“将他带走,杀掉,以免祸害朝纲。”谢应祈的呼吸也开始抖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面色变得煞白:“原来你们就是这么辅佐我的。”他抽出议事堂主位后挂着的剑,锋利的剑锋贴着许丞相的脖颈,微微下压,割出的伤口流出些殷红的血,顺着衣服流下去。“你们把他带去哪了?”谢应祈的眼底有些猩红,藏着说不出的疯狂,他承受不了祝迟再一次的离开。许丞相脸上出现了些痛色,皱了皱眉头还是说:“陛下您应该好好治理这个国家,而不是被一个……”他的话并没有说完,谢应祈在他尾音还未消散的时候就将手里的剑狠狠砍向他。在众位大臣惊恐的目光中将剑利落地抽出,一声闷响,许丞相捂着脖子无声地倒在地上。“我问你们把俞安带去了哪里?”谢应祈转过身去,目光不轻不重地点过跌坐在地上的大臣们,引起一片片战栗。沾着血的剑又落到另一个大臣发着抖的脖颈上,冷汗像水一样从每个毛孔里流出来。“在哪里?”谢应祈垂着眼看他,语气很是冷静,却更叫人害怕。“陛下,我……”大臣哆哆嗦嗦看向仍在抽搐着的许丞相,咽了咽唾沫,拖延时间的话被谢应祈手里的剑止住。又一个前几秒还温热着的身体倒下。“我再问一遍,在哪里?”这把剑又悬在另一个大臣的心口处,谢应祈直直看向他放大的瞳孔,“在哪里?”大臣脸上不断地流下冷汗,紧紧闭上眼,不敢直视谢应祈平静中藏着杀戮的眼眸。“在北城最偏僻的铁匠铺里。”谢应祈站直身子,将手里的剑劈向他。他大步走到议事堂门口,叫来这几年一直跟着他的侍卫,“去将叶家的所有兵士都调集起来。”说完不待侍卫回话就大步朝宫外跑去。总管太监抬起眼看着他的背影,悄声走进议事堂,待看到面前的景象时倒退几步重重跌坐在地上。瞪大的混浊眼睛里盛着横躺着的尸体,慢慢蜿蜒到脚边的血浸红了他的鞋底。“疯了……”他喃喃道,手脚并用地爬起来,“陛下疯了……”谢应祈骑着马赶到铁匠铺前,后面跟着叶家的兵士,沙土上凌乱的脚印昭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谢应祈跳下马,目光略过薄薄沙土下的几片血迹,心口跳得厉害,他大步走向大开的门。里面是横着的几具尸体,沾着血的稻草和被割断的绳索,并没有发现祝迟。谢应祈往后退了几步,目光四处扫了扫,发现屋顶处破开一个大洞。俞安应是被别人带走了,是这样的,俞安只能是被别人带走了。他朝跟在后面的顾栖梧,冷静道:“将城门封锁,议事堂里的消息也不准散布出去。”喉结上下滚了滚,他安慰着自己至少俞安现在是安全的:“宫里站在谢慎那一派的人不必赶尽杀绝,我还有些用处。”“是。”谢应祈的目光落到脚边躺着的尸体上,僵硬的手里握着一把弯刀。刚刚才重新跳动起来的心脏像被冰水浸没,握紧了手里的马鞭:“把纳吐番族的人都给我控制住。”转身骑着马朝城门去了。逃跑几个时辰前。祝迟被蒙面人带到铁匠铺里,用力甩到稻草堆上。守在铁匠铺的人将门关上,张望了一下,回过身蹲到祝迟面前抬手狠狠扇了几个巴掌。脸颊上传来的刺痛让祝迟清醒了过来,他的唇边溢出血来,耳边除了尖锐的声音就是模模糊糊的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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