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来人啊!欺负老人家了……哎呀,我的腿啊,哎哟,哎哟……好疼,好疼!”叶玄采他爹也是一副好嗓子,虽说岁数大了,但音色清亮,中气十足,效果赛过清心阁里敲铜锣,半晌便引了不少人侧目。他在地上滚了几个来回,跟前头冷着脸背守则的样子实在反差过大,还有那副没脸皮的疯癫样子把那几个好事弟子吓得不轻。那想动手的匆匆把袖子放下,慌忙想撇清关系:“我……不是,我可没碰到他……”还想解释,却被领头那个赏了一拳:“闭嘴吧你,真想被讹别带上我。”一行人匆匆收手,吹着口哨左右张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忙急忙慌的溜了。余光瞥见那群人仓皇的背影,看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白皑停下动作,仰面朝天,盯着金顶辉光中隐现的那一方天空出神:堂堂栖云宫大师兄居然碰瓷,实在缺德……一种莫名的轻松充盈了他的内心,飘飘得如置身云端,前世那个日复一日摆着“大师兄”谱的人,可没机会干这样的事,虽然自己现在外貌平白无故年长了少说四十来岁岁,但……爽翻了。他双手掩面,乐得就如害了痴症一般,叶玄采回过神,匆忙将他扶起,拂去沾上的尘土:“爹……你怎么?以后切莫再如此,来者不善。”白皑笑得更欢了,顺手拍拍叶玄采的肩膀:“玄采莫怕,以后爹来罩你。”说完这句话就自顾自地往杂院里走,摇头晃脑的好不自在。他没注意身后,叶玄采盯着他的眸子微斜几分,一改乖顺的模样,骤然间冷得如结了层霜。回了屋里,白皑盘腿坐在床头试着吐纳调息,外门处于栖云宫偏僻的地方,灵气浓度跟从前的独院大屋肯定没法比。从自己的记忆中好不容易搜罗出入门功法,开始修炼,灵气入体,贯通四肢百骸,这副身体老则老矣,令人讶异的是天赋居然不差。默背法诀,白皑的思绪不由飘到了叶玄采身上:这孩子,若是靠杂役能接触到的那点旁门左道就能自己爬上内阁弟子的位置,那也是天资极好的,这样一看,莫不是遗传……既天赋不差,生得也俊朗,怎就沦落到个外门杂役的下场?呼吸乱了一刹。罢了罢了,不想了,修炼要紧。一息结束,白皑睁开眼,天不知何时黑了,他觉着身体轻便不少,站起来,刚想松松劲,木门被扣响,窗外传来叶玄采的声音:“爹,您歇着了吗,我有些事想问您。”“尚未,何事?”开门,青年修长的身形融于夜色,月光轻柔,拢出眼睫的影子细细密密衬得眉目欲加多情,只可惜微抿的唇角给面容略增几分寒意。叶玄采生得好看,白皑这一世才知晓。被领到大院里,他正疑惑这孩子要做什么,叶玄采掏出了白日里拼死护着的麻布袋。上一秒,白皑见布袋里收着一柄上好的玄铁剑,下一瞬,冷暗的锋芒乍现,那缀着寒光的剑刃横在了自己项上。叶玄采的声音暗哑而凌厉,剑锋距离脆弱的喉管不过一寸有余,剑鸣铮铮:“你是何人,为何占着我爹的身体。”白皑低头看着微微发颤的剑尖,暗叫不好,转念一想,这身体是叶玄采亲爹,对自己来说就是免死金牌,便定了定心,伸手轻捻住了那微薄的寒芒:“何时察觉?”叶玄采冷哼一声,眸光愈加阴冷,手腕轻抖,一股暗劲顺着玄铁剑奔袭而来,弹开白皑的手,却没伤着这具身体分毫:“呵……”张嘴欲答,院里青砖垒起的墙头隐隐传来“格拉格拉”的碰撞声,叶玄采面色一凛,回首间铁剑入鞘,好似无事发生。白皑闻声望去,墙头显出个脑袋,发潦草束起,一手攀着墙头,正顺着墙檐缓缓爬进来。定睛一看,那人面如冠玉,清冷的相貌却因微垂若柳叶的眼平添几分柔和,一席白衣翩翩,若不是他正附在墙头,便是谦谦的温雅君子。而现在,活脱脱一只半夜绕着照明咒的大白蛾子。这副相貌白皑再熟悉不过了,在他的回忆里,这人会在大殿里秉公上述,会在内门悉心指导后辈,会在仙门试武时为栖云宫拔的头筹,但就是不可能……三更半夜拎着酒壶出现在外门杂院的墙头!为什么?因为这是白皑的身体,他自己的样貌,自己能不熟悉?白皑意识到,重生以来光顾着琢磨如何管教叶玄采了,竟忽略了这般重要的问题:倘若自己占了这老前辈的身体,那原本的身体里,又待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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