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司空应一声。白皑继续说:“但有一事不解,晚辈无意冒犯,巫马前辈讲过那时的场景,被那束光笼罩的修士无一例外尽数毙命,师叔你那时又护着小辈,最后才落得一个须发尽白的下场……”“师叔当时是使了什么法子活下来的?似乎也是在那之后,师叔才有了这看破天机的本事,在那场祸事中,师叔究竟遇见了什么?”“哼!我猜你也会问这个”司空不满地哼一声,勉强直起身子。“没什么使什么别的法子,天道只会带走它看中的人,除去空境师叔,它恰好也相中了我,只是时候未到,没将我也一道拉走罢了。”“若还有机缘,师叔会走吗?”“我意不在此,成仙并非我愿,当初能入栖云宫不过命好,为求口饭吃恰好跟了个心软的好师父。呵,要早知道最后要留下这么大个烂摊子,还不如当初就……”话到嘴边,司空一愣,终是什么都没说,“啧,罢了。”“可那束光。”司空胳膊肘撑在墙上,手抵着额头:“光?谁告诉你那时带走空境的是光?巫马溪说的?离了八丈远,毛线都瞅不见就信口开河?”那并非天光,是自空境身体血脉中生出的细线,细细密密,透着天顶散下的光。单根很难看清,但一把拢在一团便不同了。那时司空走在前头,把巫马溪他们安置好后,在奔逃人群中拖出不知被什么东西魇住了,痴痴往线里走的柏松。眼见着只差一步便要被卷进线里,司空挡在柏松面前将他推出去,半个身子即刻被人流裹挟着推进线阵里。即刻便是钻心蚀骨的刺痛。他抬头看见光晕里根根细线扎透了空境的身躯,狠,利,一瞬穿过皮肉,又实在细小只有靠近身体的边缘处带了点点血的红色,与四周被卷入的无辜者碎块相比不值一提。“司空!”柏松一瞬清醒过来,伸手往前扑,显然是想将他拽出来。掌心靠近光芒一瞬便鲜血淋漓。司空又被人挤兑着,瞬间淹没在线光中。“也就是那时,我才看清……”“登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很难说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像涟漪一样,一圈圈荡开,细线过体是痛的,你置身其中,起起落落,被冲得神识涣散,却只能一遍遍接受……”不过不是水,是空境此前全部的回忆。置身其中,司空看见了自己,木云,一路遇到的所有人,他的所思所想,所念所感,全被一根根细线抽出,随着光芒,一半带着耀眼金色地散在熙攘人流里,一半纯粹的白顺着丝线缓缓流入天上。当最后一点光顺着细线隐没于天际,空境的身体缓缓飘起,飞升入天。四周逃窜的人群停下脚步,他们都说:空境飞升了。司空看见了,也很清楚,那飘向云端的,不过一具空壳。最后,他看见一只眼睛。并无实形,平白出现在自己脑海中,或许也不是一只眼睛,只是那让自己无所遁形的感觉让司空无故觉得:那应该是只眼睛。一句话硬生生插进脑海中:还不是时候。“然后我便失去了知觉,再醒过来,四周一片血海,我穿过山门往里走,待遇见第一个活人的时候,我才发觉,那些细线刻在我眼里,散不去了。”那个弟子叫什么来着?身后只系着几根线的那个。司空已不大记得了,但依旧清晰记得他见到自己第一眼时表情的变化。错愕,惊喜,最后是恐惧。……然后莫安来了。这个小师弟看见他只愣了一瞬,便直直扑了上来,嗷嗷大哭。“我那时才知道,自己已然容貌大改,就连眼睛都变作了这幅德行”司空缓缓拆下掩着自己双眼的白绸。露出双闪着幽光的眼睛,在黢黑囚室中分外惹眼,白皑草草扫一眼,起初还以为只是瞳色变浅。凑近细看才发现司空仍是与自己一般的深色瞳色,不过上头细细密密布满了裂隙,浅光自裂隙中透出,才显得瞳色浅得可怕。“所以那时师叔说晚辈仙缘深厚,是因为……”“正是,你身上有我从未见过的线,是这几百年来最接近空境师叔飞升之时身上的那种,当然,或许对你们来说,叫气运,更亦理解,所谓仙缘,便是此物。”即便是现在,依旧清晰可见。“那叶玄采,为何,师叔当初为何要对他说那种话?他莫非有什么不一样吗?”“数百年我见过千千万万人,修士,凡人,哪怕是在庸俗之人,身后都有几道线,而他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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