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皑这才意识到,古话说的“罄竹难书”究竟是什么意思。做完这一切,送走了巫马溪与随方拯而来的陵渡城民众,栖云顿时冷清下来,空荡山头门可罗雀,白皑许久未过过这般清静的日子,但公务仍旧清闲不下来。毕竟今日要提审,再一柱香后那群长老便要来,自己还得早做打算,柏松做过的事他不会隐瞒,但栖云罪不至此。他不奢求那群长老能念旧情,尔吾供出来的事里大半也跟他们脱不得关系……白皑并不介意物尽其用。毕竟大家手头都不大干净。伸个懒腰,踏步登上了金顶殿,此处还如从前一般金碧辉煌,高阶之上,贴金的金丝楠木正位上,锦面的坐垫有些歪斜。从前柏松断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显然,它的主人匆匆离席后便再未回来。白皑粗略扫过一眼便要走,他此行并非来睹物思人,可动作一滞还是扭头爬上几级阶梯,欲将坐垫扶正。指尖触及棉垫那刻,看见那下头压着张泛黄纸页,许是金顶殿上的光太过耀眼,黄澄澄一片晃了白皑的眼,才叫他忽视了这张纸条。抽出来一看,纸张被揉搓过,又被展开压了许久,上头盘缠着的尽是些被碾平的折痕,老者面上的皱纹一般。上头字迹倒是清晰,白皑看得清楚:万事顺意阵。倒是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再往下读。此阵法需强韧生魂八千八百八十八道,引地气起阵,大成者心想事成,万事顺意。此阵阴邪,大逆不道,逆天而行,不成功便成仁,失败需承接天道怒火,灰飞烟灭。最后是段骂人的小字,似乎是个愤怒弟子留下的批注:我$&……什么破玩意,这么邪门的东西怎么夹在福禄寿阵法大全里?那群采买的干什么吃的?……白皑猛退几步,冲回书房去翻记过尔吾口述的纸。“我还记得,到底往他那儿送了多少人……”“似乎有八千多了……干嘛那副表情?都百吧年了,人多些也正常吧,栖云每年都开山招生,内外门弟子加起来都没过两千,你们就没一个人起疑?”不好!!!白皑内心暗叫不妙,扔了纸条便往清心阁关着柏松的囚室去了。引地气……那处有地灵,若是要起阵,这里再合适不过,怪不得要地灵在那守着。开始白皑还纳闷,那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东西,柏松凭何要给她安个看守的名号?如今到清楚了。八千多人……已经没差多少了。几乎是刚到清心阁门前,栖云地动山摇,白皑踉跄几步,稳住身形,抬眼便见清心阁顶一束血光直冲上天,注入云霄后又散开,荡开一圈一圈涟漪似的血纹。一滴水从天而降,落在白皑眉心,滑至鼻尖,带着淡淡不详血气。这似乎是个征兆。哈,完蛋了。万事因半个时辰前,白皑刚刚踏上往金顶殿去的路。与此同时,清心阁地室里,司空叩开了囚室的门。他不太喜欢来这里,毕竟当初被柏松关了好些时日,阴冷潮湿如附骨之毒,地灵走了,可那盘剥灵气的阵法还在生效,踏入此地,那股无力感便涌上来。更何况不久前还让小辈看了笑话,这两天竹荣来寻巫马溪,还时不时拿这点打趣他……显然,他更在意后者。如今倒反天罡,始作俑者沦为阶下囚,司空仍高兴不到哪去。你我情同手足,那师兄弟四人任谁沦落至此司空都笑不出来。从前柏松只是严肃了些,但到底本心不坏。他不知这百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勤勤恳恳的师弟会变成这副疯魔样。东窗事发,退无可退,事已至此司空还要暗骂自己道貌岸然,若不是白皑当众将那些事翻出来……自己或许会替他瞒到地老天荒。摇摇头,紧走几步,囚室出现在眼前。柏松双手置于膝上,双眼微阖,端坐在精铁栅栏前,天青缎长袍平整顺溜,若不是下摆微微沾了些泥泞,便与平日无丝毫差别。不过嘴里念念有词:“八千八百零二,八千八百零三,八千八百零四……”听见动静,才缓缓睁眼:“来了?”“是。”“巫马溪走了?”“对。”柏松微微一笑,又阖上眼:“来干嘛的?我做了什么你并非不知,平日里还没跟我吵够?”司空被噎一下,叹口气:“你……唉,懒得说你,不是来跟你吵的,这么多年情谊,好歹来看看,毕竟今日就……”柏松并未接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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