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关掉大灯,那股炙热瞬间消退。纪托微微张开嘴,做了个深呼吸。每一次躁狂发作的感受都不一样,这次比以往的反应更大。心跳让他生理上有了不适感,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腕。没有运动手环,拍广告不能戴监视心率的手环。“纪先生,这边。”杂志方记者伸出手臂引路。纪托微微颔首,跟着走过去,一个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这么巧!”纪托转过身,看见来人的瞬间,脸上也挂上滴水不漏的笑:“巧,何总。”在场都是杂志社的工作人员和钻空过来采访的媒体人。场合限制,他当然要对何嘉客气。不过星言说的没错,何嘉身边真的带着保镖,三十个倒是没有,十来个有了。何嘉热情地握住他的手。然后果然不出他所料,何嘉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捏他的手指。纪托保持着微笑,把另一只手也送上去,合握着何嘉的手晃了晃,调整角度,在旁人看不到的绿幕那一侧倏地掰开何嘉的拇指。“嘎嘣”一声轻响。何嘉撤回手,血色唰的从何嘉那张脸上褪下去。听声音是脱臼。角度找得不够好,原本可以掰断那根手指的。“我还有事,”汗珠在何嘉额头冒了一层,他说话也带上了颤音,“改天我们细聊。”纪托点了下头:“我很期待。”工作室里。采访结束,记者收起摄影设备陆续离开。房间里只剩下陪着他过来的卢彬。纪托戴回自己的运动手环,“滴滴”警报瞬间响起来,他瞄了眼手环屏幕,心率140。他的病不受主观意识控制。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没有办法压制自己的情绪。躁狂发作的这个阶段,一连串的附加症状都会随之加重。“怎么了?”卢彬问。纪托揉了揉眉心,把车钥匙抛向对方:“送我回家。我现在开不了车。”紫檀湾的房子被他买回来了。外公最喜欢的那张棋桌也被摆回了一层客厅的原位。五层高的别墅,他的卧室依然在顶层。手环隔一会儿“滴滴”几声,闹得他心烦。纪托摘掉手环,扔在茶几上,环顾四周,扬声道:“星言?”他明知道许星言不在,还是一个屋子一个屋子地找,把整栋房子找了遍。烦躁烧上来,眼皮都跟着烫。纪托掏出手机,按下许星言的手机号,刚拨出去,又立即摁断了。追得太紧会被讨厌。他不想被讨厌。不想被拒绝。他没办法控制别人是否拒绝他,他只能控制自己避免做出被拒绝的行为。所以许星言拒绝见他之后,整整四年,他没有再去那个监狱第二次。纪托吃过药,躺在卧室的床上。药效上来的没那么快。星言为什么不见他?是不是后悔帮他付违约金?这四年是不是每一天都在怨恨他?纪托闭上眼,不能再想这个了。换一个。卢彬送他回家也嫌他车里热。星言也不喜欢超跑的空调……车是卢彬开回来的——停车时卢彬有没有把车轮回正?有没有把车轮回正?有没有把车轮回正?烦躁达到了峰值,他腾地起身。停车位就在楼下,从卧室的窗望出去大概能看到。纪托站在床上,跨上和床仅有半条手臂远的飘窗。看不到,还差一点。他打开窗户,抓住窗框踩到外面,微微低头。回正了。前后轮胎都是教科书般的正位。翻涌的烦躁顷刻间风平浪静,纪托舒了一口气,双腿却在这时突然被一双手抱住,他一时间没防备,整个人被那股力道摔回床上。一滴水“砰”地砸在他脸上。纪托抬眼,看见死死抱住他的许星言。许星言的眼睛是红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你要干什么!”许星言的声音发着抖,手仍像钳子一样竭力抓着他。稍稍一想,他明白过来,许星言刚刚以为他要跳下去。他观察着许星言。许星言在哭,他却在高兴。高兴了一会儿,觉着这样不好,他开口:“我想看车轮有没有打正。”他做很多事的背后经常是一些格外离谱的理由。别人不懂,但眼前这个人懂。许星言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又不好好吃药了?”“医生说吃药可能会影响反应速度,我在赛前停药了一个月。”纪托说。许星言撑起身,望着他的脸看了看,又伸出手碰了碰他额上的薄汗:“那现在吃药了么?”纪托阖了一下眼皮:“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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