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心软。他低头咬了口云浆果,清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却没尝出多少滋味。林绛看着他低头吃果子的样子,像只警惕的小兽,连吃东西都竖着耳朵,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他知道石炎心里藏着事,那-80的好感度像根刺,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两人之间的血海深仇。但此刻,石炎攥着半块玉佩,吃着他给的果子,坐在同一架兽辇上——这本身,就是与前世轨迹的偏离。林绛拿起自己那半块玉佩,对着光看,玉质温润,刻着“绛”字的笔画流畅,是母亲亲手刻的。他轻轻把玉佩和石炎送的黑石放在一起,一白一黑,倒像天生该成对似的。“到了凌天宗,我带你去看我的书房,”林绛突然开口,语气轻快,“里面有好多斗气功法的绘本,画得可有意思了。”石炎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警惕:“凌天宗?”“嗯,我家就在凌天宗呀。”林绛眨眨眼,像是没察觉他的异样,“那里有好多好玩的,还有灵鹿,就是产灵乳的那种,毛软软的,能摸。”石炎沉默了。他当然知道凌天宗,那是前世他最想去、最后却成了他葬身之地的地方。如今要主动踏入那个地方,像羊入虎口?不,是狼入羊群。他看着林绛纯真的笑脸,心里那股阴暗的念头又冒了出来:是啊,去凌天宗,去他的地盘,看他从小到大的样子,看他如何一步步长成前世那个模样。他要亲眼看着,亲手改写——或者,亲手毁灭。石炎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快得像错觉:“好啊,我想去看看。”兽辇穿过云层,阳光变得炽烈,透过琉璃窗洒在两人身上。林绛靠在软垫上,翻着本绘本书,偶尔指着上面的斗气图案问石炎“这个像不像黑风山的石头”;石炎坐在窗边,手里捏着那块黑石,眼神落在窗外流动的云海上,心里却在一遍遍描摹着“林绛”这个名字。一个以为自己在掌控棋局,一个明知棋局却甘愿落子。墨麟鹰的啼鸣划破长空,载着两个三岁的孩子,和他们身后纠缠的前世今生,朝着中州的方向飞去。石炎低头,看了看掌心被汗水濡湿的半块玉佩,又看了看身边认真看书的林绛,在心里无声地说:林绛,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凌天宗宗主大殿的偏厅,雕梁上缠着栩栩如生的金龙,梁柱间悬着鲛人珠串,微光流转,映得地上的白玉砖亮得能照见人影。这样的地方,连空气都带着被灵气浸润的温润,却让石炎觉得浑身不自在,粗布鞋底踩在玉砖上,像踩着烧红的烙铁。林战和萧清鸢坐在上首的紫檀木椅上,夫妇俩气质卓然,一个身着墨色锦袍,眉宇间自带威严,正是斗圣巅峰的气势;一个穿月白长裙,青丝用玉簪松松挽着,看似温婉,眼底却藏着与丈夫相衬的锐利——这便是执掌大陆第一宗门的强者,石炎前世只在远处仰望过的存在。他们的目光落在石炎身上,不算锐利,却带着审视,像在打量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探究它内里藏着的是石核还是真玉。“绛儿,这就是你说的朋友?”萧清鸢先开了口,声音像山涧清泉,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轻轻扫过石炎,“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石炎的拳头在袖摆里攥得更紧了,手心沁出的汗濡湿了粗布。他能感觉到这对夫妇体内蕴藏的斗气,像沉睡的火山,看似平静,实则能轻易掀翻东境任何一座城池。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我叫石炎,无父无母,是东境来的孤儿。”“孤儿?”林战眉头微蹙,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与萧清鸢交换了个眼神。他们并非嫌弃孤儿,只是凌天宗圣地,从未让来历不明的孩子随意进出,更何况是绛儿亲自带回的“朋友”。林绛看出父母眼底的疑虑,悄悄往石炎身边靠了靠,小手拉住他的袖口,仰起小脸对林战和萧清鸢笑道:“父亲,母亲,石炎真的很厉害!在黑风山他被蛇咬了,都没哭,还忍着痛跟我说‘没事’呢!”他的声音软糯,带着孩童特有的真诚,眼神亮晶晶的,像在炫耀自己发现的宝贝。萧清鸢看着儿子眼里的光,心里的那点疑虑散了大半。她起身走到石炎面前,没有释放斗气,只是温和地打量他:这孩子虽瘦,骨架却匀称,尤其那双眼睛,亮得惊人,藏着股不肯屈就的韧劲,是块修炼的好料子,只是被东境的贫瘠磋磨得失了些光彩。“既然是绛儿的朋友,便先在凌天宗住下吧。”她抬手理了理石炎沾着草屑的衣领,指尖的温度让石炎浑身一僵,却听见她继续道,“张妈,带石炎去‘听竹院’收拾个房间,给他找身合身的衣服,再请个医师来看看他肩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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