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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7页)

乌兰徵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终于大发慈悲地开了口:“朕听说你见了建康使臣?”

明绰一愣,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开始称‘朕’了?”

乌兰徵看了她一眼,竟然被她看出了一股别扭。这还是最近的事情,汉臣上书谏言,说君王跟臣下“你你我我”的,太没规矩了,所以他才刚刚改了口,自己都没习惯呢,让明绰一问,就有些窘,只好反问她:“你皇兄不称‘朕’吗?”

明绰还没反应过来:“私底下也不……”然后她意识到了什么,不说了。乌兰徵又看了她一会儿,便重新说了一遍:“我听说,你劝你皇兄出兵了?”

明绰点点头:“嗯。”

乌兰徵顿了顿,突然又道:“你还说,‘解陛下之急,便是解臣妹之急’?”

话确实是她亲口说的,梁芸姑一个字都没改。明绰脑子里晕乎乎的,也不知道讲给卢望、让他转达给萧盈的话,怎么还拐了个弯先让乌兰徵听到了。一时只能再“嗯”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乌兰徵又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她看。明绰发现乌兰徵这张脸真是有些……精巧。尤其是在暗处的月光下,棱角与明暗让他看起来不像是血肉之躯,而是某些质地生硬的材料雕出来的。

“卢望同陛下谈过了?”明绰努力让自己那颗被马奶酒泡发了的大脑动起来,“他说什么?”

如果明绰没有猜错,卢望持皇帝符节,萧盈肯定给了他做某些主的权力。这场婚礼——不是,立后大典,明绰在心里纠正了自己——办得如此隆重,卢望当庭替建康许诺出兵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乌兰徵没答,只道:“我以为你定要告上一状。”

明绰看着他:“我也以为你定不会心甘情愿地立后。”

被萧盈这样派人盯着,还拿出兵相助一事作为威胁,堪称耻辱。她本以为,以乌兰徵的心气,多半跟当日萧盈立谢星娥一样,让她跪着听上一大篇文绉绉的话,接下印宝,在卢望面前交个差就算完了,和任命大臣没有什么两样。

但是乌兰徵真的办了一场大典——一场婚礼。

乌兰徵只道:“我本就是要立后的,是你不愿意。”

明绰就没话了。现在再来盘算两年前她为什么不愿意已经没什么意义,这两年囚牢般了无意趣的日子,该想通的也都想通了。话也讲到这份上,明绰实在找不出还能接着聊什么,便在床上膝行着朝乌兰徵靠近了一步,试探着,凑了过去,主动在他唇边碰了一下。

乌兰徵又从鼻子发出了很轻的一声笑。明绰马上退回去,没忍住在黑暗里自己红了脸:“你笑什么?”

“没什么。”乌兰徵说,但嗓音很低,像是引诱她一般,“你继续。”

明绰犹豫了一下,跪坐在了自己的脚上,伸手揽住了乌兰徵的脖子,再一次吻上去。这一次乌兰徵回应了她,手环在她腰上,一下子把她拉进了怀里。张开嘴,唇齿交缠地加深了这个吻。

那一瞬间,明绰的脑海中像是被闪电划过一道,突然想起了萧盈。

萧盈珍视她,却从来不敢光明正大地吻她。他们只能躲在皇后宫里的小库房中,吻得迫切而绝望。但乌兰徵不着急,她是他今天向天地万民宣告的妻子。他一点一点地占据了主动权,把明绰轻轻放倒在了床上。明绰感觉到他的手很快伸到了自己的衣下,一开始很轻,怕她抗拒。但是明绰并不讨厌,他的手便放肆起来,在她腰上最细的一处摩挲,掌心温热,手指带着弓马留下的粗茧。

萧盈的手不是这样的。明绰突然又闻见那股药香,冬天里炭火的味道,萧盈少年时苍白的脸。她把他的手握在掌心里反复地搓揉,说他手凉是因为气血亏,然后他说醍醐都让她给吃了……

他那双手如今也有了弓马的痕迹吗?还是那么冰凉吗?他也是这样把手伸到敬夫人衣下的吗?

乌兰徵流连着,吻到她的脖子里,迫使她仰起了头。一边把手伸回去,自己脱去了身上薄薄一件的纱衣。明绰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床顶,双手不自觉地抵在他的肩上,然后是胸口。明绰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也这样抚摸他,但她莫名地就想这样做。乌兰徵把自己的纱衣扔到一边,抓住了她在他胸口流连的手。明绰便不动了,所以她不应该么?乌兰徵又俯身吻她,在她唇畔压低声音问:“在想什么?”

明绰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脑海里一片空白,萧盈也被短暂地抛了出去。她来不及阻止自己,已经直接问了出来:“我不能摸你吗?”

乌兰徵笑了,轻轻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于是明绰顺着他的胸口摸下去,学着他的样子,在腰上逡巡。他的腰很细,劲瘦。明绰突然想起当日殿上第一面见他,他穿乌兰人的骑装,便很显腰,不像汉人,总是宽袍广袖。明绰的手在摸,他便不自觉地绷紧,简直成了铁板一块,明绰又流连到他腰后,往上,在靠近背的地方摸到了一道伤疤。乌兰徵轻轻地哼了一声,明绰赶紧把手挪开,以为碰疼了他。

乌兰徵已经把明绰身上的寝衣从肩上褪下,耐心地吻她的肩头。明绰感到又痒又麻,分明已经褪下去的酒劲好像又重新涌了上来,让她心跳加速,喘不上气。那条疤不是新鲜的,于是明绰又伸手去摸,他一动,那条疤也跟着动,在她掌心像是一条可以被抓住的活物,凸出皮肤的那部分好像比乌兰徵身上更热一些。他身上本来就很热了,明绰感觉被放在火上烤似的,渴得厉害,乌兰徵端来的那一杯水不够,所以她发出了喘|息声。乌兰徵被她的声音刺激,微微用力,在她锁骨上咬了一下。明绰吃痛,轻轻地叫了一声,马上又被乌兰徵重新堵住了嘴。他吻得好用力,她更喘不上气了。

他也会这样脱敬夫人的衣服吗?敬夫人也会这样摸遍他全身吗?他没有受过这样的伤,想必不会有这样一条疤,在她的手心像活物一般动。他也会这样吻敬夫人的肩膀和锁骨,也会让她这样叫出声吗?

乌兰徵停了下来,手肘撑住自己上半身,皱紧眉头看着躺在他怀中的人。明绰突然哭了。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可她就是无声而剧烈地哭了起来。乌兰徵看了她一会儿,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不解释为什么。他只好把人放开,坐了起来,明绰也跟着坐了起来。她很努力地想要把哭声咽回去,但是越想咽,就越是无法控制。

乌兰徵突然想起今天明绰被领去巫祝面前起誓时的神情,即便后来她在人群中笑了,乌兰徵也记得那一瞬间她眼神里那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他什么都没说,伸手把刚才脱下的纱衣重新穿回身上,站起来就走。明绰唤了一声“陛下”,坐在床边,寝衣被脱了一半,满脸泪痕地抬头看着他。乌兰徵本来要出去了,突然被她唤了一声,犹豫了半晌,竟然又走了回来,站在床边,非常恼火地问她:“既然这样不情愿跟我,为什么不干脆跟着你们使臣回去?”

他方才很温柔,温柔得让明绰忘记了,他本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明绰仰起脸,还带着哭腔,不管不顾地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我绝不会拦你!”乌兰徵动了真怒,“使臣还没走呢,你还来得及!”

他这样说,明绰哭得更厉害:“可是他已经有了敬夫人!”

有那么一会儿,乌兰徵什么都没说得出来。他不知道这个敬夫人是谁,但是看明绰这样的反应,也不需要知道了。明绰说完这句,再也不理他,干脆倒下来,整个身体都蜷在一起,放声哭了起来。

乌兰徵被她哭得头大,实在不明白这个女

人到底在想什么。是她说要做他的皇后,然后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叱骂他德不配位;是她主动劝她皇兄出兵相助,终于肯接了立后的诏书,然后又在这种时候满心想着别的男人。她一次次顶撞他,甚至羞辱他,玩弄他,已经超出了乌兰徵能够容忍的所有限度。他觉得他应该现在就转身出去,再也不进长秋殿的大门,然而看她哭得这样心碎,他却单膝跪到了床上,把手轻轻地搭到了明绰的肩膀上。

明绰的哭声低了下去,但还是背对着他,一下一下,抽噎着。乌兰徵在心底用明绰听不懂的语言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无声地躺回床上,从背后抱住了她。

明绰身体顿时绷紧,以为他要做什么。但是乌兰徵只是抱着她,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明绰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眼泪还在流,但是哭声终于弱下去,再弱下去,然后渐渐没有了。乌兰徵一条手别扭地别在了她的脑后,她感觉到了,于是她把头支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乌兰徵那条手臂就顺畅地伸出去,被她枕住。他因此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手臂屈起来,揽住她的肩膀。她不自觉地伸出手,覆到乌兰徵的手背上,然后很轻地,与他手指交错,扣在了一起。

乌兰徵最终什么也没做,明绰整个人都被环抱着,像是回到了最安全的地方,竟然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床边也没了人影,只有秋桑和冬青守在床边,等着伺候她起身。

明绰一下子坐起来,秋桑递上洁牙的碳粉,冬青又端来漱口的水,梁芸姑则端了一盏浓茶来,让她们俩都退开,长公主先喝杯浓茶,醒醒酒。

明绰不想喝那茶,只问:“陛下呢?”

“走了,”秋桑回答,“不让我们吵着长公主呢。”

明绰坐在床边,慢慢地回忆起了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冬青还在捂着嘴笑:“陛下起了身一直揉肩膀,袖子都伸不进了,外袍都是我们帮他才穿上的……”

梁芸姑回头道:“多嘴。”

明绰懊恼地把脸埋进了手心,她都干了些什么呀?

秋桑原本刚说了一句“陛下说”,看见明绰这个样子,一下子忐忑起来,不敢说了。明绰马上抬起头:“他还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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