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配甲的卫士庄严肃穆地守卫在四楼。
四楼正中坐着一位锦袍小郎君,脸圆润可爱,年纪左不过十一二岁,他正玩着投壶,苦奈屡投不中,三两个穿着上好缎子的公子替他捧着投壶,追着他的羽箭而去。
箭偶的中了几个,小郎君却觉得好没意思,抛下了竹筒朝着四楼东南角跑去。
东南角设了一张睡榻,是紫檀木打的好玩意儿。
榻上镂空雕了和合如意松枝翠柳等花纹,铺了天青色的苏锦面的软垫,睡榻似乎用了有些年头了,木头在阳光下散发着晶莹圆润的光泽,这般大的睡榻,至少要五个粗壮的工匠,才能合力把它运上四楼。
睡榻上躺了一个大郎君。
郎君宽肩窄腰,穿着大红色的曳撒袍,腰肩手腕上皆配了皮甲,头发用一顶铜冠束成马尾状,隐隐可见尾发里藏着的长生辫。
他一脚搭着窗台,一脚踩在榻上,双手放在颈后,眼上盖着书报,正在闲适地晒太阳。
小郎君捧着一盘新鲜的吃食一溜烟跑过去。
“十一叔,紫苏鱼脯酿豆腐。”
大郎君没有说话,嘴巴张了开来,小郎君立刻狗腿子般给他喂食,吃了大半盘下去,大郎君只觉得有些渴,他开口说道:“拿点水来。”
小郎君欢喜急了,又是一溜烟跑过去给大郎君递水,时兴的十六种饮子一一排开,大郎君坐了起来,脸上的报纸掉落在地上。
他顺手拿了一杯最顺眼的一饮而尽,然后又歇在榻上,拿了张锦被盖眼。
“小王孙果真最听十一郎的话。”
有个公子含笑经过,将报纸捡起,忽的惊讶地哦了一声,随后说道。
“魏邕的孙女竟要考科举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大诰一颁下来,那群文人就像见了鱼的猫一样,今儿自家的这个才女要上场,明天那个才女上场,这东西南北的才女多得数不清,却没有一个考上的!”
楼下有个武夫家的公子不屑的道。
“说不定这个,也是个‘才女’!”有人跟着嬉笑,“魏邕那儿子,最是沽名钓誉,但凡有个好听点的名声,他家都要占了去,说不定这不仅是个‘才女’,还是个‘美女’!”
公子们笑成一片,有人忽的把话题引到了大郎君身上去。
“琚郎,你买这报,该不会是对这才女并美女起了心思吧!”
“我们琚郎说不定还真有这个心思,想当年琚郎可是爬过魏邕家的墙,只为了看那传说中的魏大娘!后来还给魏邕提着衣领子打了……”
这公子还没说完,十五杯饮子从四楼翻了下去,淋得他头脸俱是,他仰头向上望去,只见裴琚撑着栏杆,含着眸子看着他,眼神冷漠极了。
公子吓得一哆嗦,他腿脚一软跪在地上,砰砰磕着头。
裴琚没有再看他,扭头回去倒在睡榻上面,盖着锦被睡了。
酒楼外魏家的小厮急的摇摆。
“好哥哥,你就告诉了我罢!那里面究竟是什么人?”小厮拉着小二的手,急急问道。
小二推开他的手,连忙摆手道:“这里面的人可不是你惹得起的,你莫要犯了傻事!”
“我家老爷说了,里边的东西是一定要拿回去的,若是拿不回去,那我……”小厮掏出几锭银子往小二怀里塞去,“你也知道我家大老爷,是陛下跟前办事儿的相公……”
“这我当然知道……”小二把银子塞进怀里,安抚地拍了拍小厮的手,“今儿里面那位,就是连你家大老爷,也是惹不起的,你把他们的身份一说,保管你家老爷不会怪你!”
小二压低了声音,在小厮耳边说道。
“今儿在里面那位得陛下亲赐与皇子同序同姓,是宁都王独子、西林军少主、华阳大长公主的儿子……”
“……京都里赫赫有名的小霸王,裴十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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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三老爷打翻了茶杯。
“是……他?”
“奴在那酒楼外绕了四五圈,那楼围的跟铁桶一般,守得严密极了,奴重贿那楼中雇工才得了几分消息,书报应当就在那宁都世子手里……”
小厮缩着脑袋,头近乎要埋进了地底,他将小二对他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复述出来。
“好,我知道了。”魏三老爷不耐烦地打断他。
“既然是他,这可怎么办啊?”魏三夫人忧心忡忡。
她虽久居乡下,倒是也听说过这个上揪皇帝胡子,下揍皇帝儿子的小霸王,若是最后一份报纸在他手中的话,这近乎是绝无拿回来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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