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矛盾了!
恐惧与求救,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怎么会同时指向同一个人?
可如果没有关系,那陆邢周这个人对虞笙来说,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陆太太……
难道她之前结过婚?
和她口中的陆邢周?
可她认识虞笙四年了,为什么从来没听她说起过这个名字?
林菁想不通,也理不顺,直到天光熹微。
壁灯昏黄的光线早已熄灭,整个房间都沉浸在黎明前最深沉的幽暗里。
林菁几乎一夜没睡,她侧躺着,所有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虞笙沉睡的脸上。
那段梦魇像是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在喊完那两声“陆邢周”后,她便再无声息,像是昏睡过去。可她即便是沉睡中,身体也保持着一种防御性的姿态。
“陆邢周……”
林菁看着虞笙那张苍白疲惫却又熟睡的脸的同时,又一次在心里默念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不再是庆功宴上一个令人疑惑的插曲,它变得具体、沉重、充满压迫感。它像是虞笙所有痛苦的深渊,又像是她在深渊里看到希望的浮木。
可如果他真的能救虞笙于水火,那虞笙喊他名字时的语气,又为什么会带有深深的绝望?
还是说,那个人,是一个既让她深深恐惧,却又在绝境中不得不、或者潜意识里仍想去依赖的对象?
就像陷入流沙的人,对伸过来的、可能同样危险的树枝,也会本能地抓住。
林菁的心沉甸甸的,那个关于“深渊”还是“浮木”的疑问,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
天光终于艰难地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线微光,房间里的轮廓渐渐清晰。
林菁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尽量不发出声响。
她需要冷静,需要思考,更需要……一个突破口。
直接问虞笙?
可是昨晚她几乎是用求她的语气让她不要再问了。
那不然,从侧面,小心翼翼地触碰一下那个名字?
等到林菁从卫生间洗漱后出来,虞笙已经醒了。
她拥着被子抱着双膝,长发散在双肩,遮住了大半张脸。
听到动静,她微微抬起头,露出红肿未消、空洞茫然的一双眼。
一夜的哭泣和噩梦似乎抽干了她所有的精气神,只余下一具疲惫不堪的躯壳。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林菁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她走到床边坐下,将手里温热的毛巾递到她面前,“擦擦脸。”
虞笙迟缓地眨了眨眼,似乎用了点力气才聚焦到林菁脸上,而后才默默地接过毛巾。
房间里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林菁的心跳微微加速。
她知道这是个极其冒险的时刻,任何试探都可能触动虞笙紧绷的神经,但她必须试一试。
她需要知道那个名字在虞笙清醒状态下,会激起怎样的波澜。
“笙笙,”林菁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目光紧紧锁住虞笙低垂的眼睫,“昨晚……你睡着后,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虞笙握着毛巾的手陡然一僵。
虽然她极力控制,但林菁清晰地捕捉到她捏着毛巾边缘的手指瞬间收紧,甚至肩膀也不受控地抖了一下。
林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着她沉默,看着她极其缓慢地将毛巾从脸上拿开,看着她避开了自己的视线。
“是吗,我不记得了,”她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平静:“大概是……太累了。”
她在撒谎。
林菁无比确定。
那瞬间的僵硬和眼底闪过的惊惧,就是最好的证明。
林菁没有戳破,只是顺着她的话,“嗯,可能是巡演压力太大了,不过……”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虞笙的反应,“你在梦里……好像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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