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过两个路口,陆邢周握着方向盘的手腕一转。
道路两旁的景象悄然变化,高耸冰冷的写字楼和霓虹闪烁的喧嚣商圈,逐渐被两侧葱郁的行道树和掩映在树影后的低密度建筑取代。
半小时后,一片被浓密林荫与精心打理的低矮景观带温柔环抱的别墅群落,出现在视野尽头。
是温莎国际公馆,位于京市近郊,以其绝对的私密性与天价地皮闻名遐迩的顶级住宅区。
这里,记录着五年前他和虞笙的无数点滴,然而,自她离开后,这里便成了一座巨大而空寂的牢笼,是他这五年来鲜少踏足的私人领域。
指纹解锁,厚重的入户门无声滑开。一股久未住人的、混合着尘埃与清冷的气息,无声地扑面而来。
陆邢周拖着疲惫的身子,没有在客厅停留,径直上了二楼的卧室。
黑暗中,他几乎是把自己摔进宽大的床铺里,沉重的疲惫感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然而大脑却像被冷水浇过,异常清醒。
他抬起手臂,横亘在眼前,试图隔绝这无边的黑暗和内心的不平静。
在绝对的寂静和黑暗里,感官反而变得异常敏锐。
空气似乎凝滞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她的独特气息,仿佛还固执地萦绕在周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那份沉甸甸的失落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在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他放下手臂,指尖在摸索中无意触碰到床沿的隐藏式开关。
嗡的一声轻响,一道幽蓝的光束无声亮起,精准地投射在天花板上。
一张照片清晰地浮现出来——是他和虞笙在漫天大雪中紧紧相拥亲吻的画面。
存着这张照片的手机,当时被他失控地从车窗狠狠扔了出去,后来又被他花了两天时间找回来。
这看似甜蜜的画面,此刻却像一把生锈的刀,猛地撬开了记忆的痂壳。
他想起巡演结束的那个夜晚,想起她用力拍打着厚重的房门,带着哭腔一遍遍求他:“陆邢周,我求求你放我出去……”
那时的她……该有多恐惧?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向着那虚幻的光影探去,却只触碰到一片冰冷空荡的空气。
就在这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震动声,从他随手扔在枕边的手机里传来!
陆邢周的身体瞬间绷紧,所有的感官在瞬间被这微小的声音死死攫住!
他猛地翻身,动作快得近乎本能,在黑暗中精准地一把抓起手机。
屏幕骤然亮起的冷光,瞬间撕裂了浓稠的黑暗,也清晰地照亮了他那双颤抖的眼睫。
发件人显示:虞笙
不是林菁!
是她,是她自己!
用她自己的手机!
她终究……还是跨过了那道她自己划出的界限。
屏幕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没有任何称谓,没有任何寒暄,直白得近乎仓惶,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妈妈……她还好吗?」
陆邢周死死盯着那行字。
惊喜、激动还有那压抑了太久、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思念,瞬间将他彻底吞没。
文字性的回复在这一刻显得苍白无力。
他需要听到她的声音,好确认这不是幻觉,确认她真的向他踏出了这一步!
所有的克制、所有的权衡、所有的“给她空间”的承诺,在这一刻都被抛到了脑后。
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急切,陆邢周的手指几乎没有思考的间隙,迅速按下了那串早已刻入骨髓、却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拨出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单调而漫长的“嘟——嘟——”声,每一声冗长的回响,都像沉重的鼓槌,重重敲打在他早已绷紧到极致的心弦上,与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声交织、共振。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每一秒都无比漫长。陆邢周屏住呼吸,攥着手机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就在他以为那单调的忙音会一直持续下去,最终将他推入更深的绝望时——
“嘟”声戛然而止。
接通了!
那一瞬间,陆邢周微微发麻的手指骤然一松。
话筒那边,安静的仿佛能听见电流的滋滋声,这沉默,和上次通话时如出一辙。
然而这无声的空白,比任何言语都更具穿透力。它像一块巨大的海绵,瞬间吸走了卧室里所有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无声地诉说着电话两端同样汹涌难平的心绪,以及那道横亘在两人之间、深不见底的沟壑。
陆邢周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然而千言万语堵在胸口。
关于她的身体状况,那条划清界限的短信,还有他日夜煎熬的思念和此刻失而复得的狂喜,但这些在他心头响彻的声音,最终都被话筒那边的沉默强行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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