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陆邢周被她眼底的平静钉在原地。
许久,他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和我结婚,难道不是离你的复仇计划……更近一步吗?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放弃?”
是啊,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放弃?
如果陆政国没有先下手为强,将她如同垃圾一样丢弃到国外,这步复仇的棋,她原本打算走到哪一步?她又会走到哪一步?
虞笙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翻滚的痛苦与迷茫。许久之后,她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嘴角向上勾出一记冷笑,将问题轻飘飘地抛了回去:“你说呢?”
看着他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的样子,虞笙强忍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的尖锐刺痛——
“陆邢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断所有过往、不容回头的决绝,“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微微停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说出了那句早已写好结局的话:“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第63章
“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了。”
说完这句话,虞笙没有再多看他一眼就毅然转身。
庭院里的灯光将她孤单的影子投出一道细长而扭曲的影子,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混杂着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
终于,那扇雕花大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合上,彻底格局了那个她曾短暂称之为“家”的地方,可她却没有停顿,她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
三月的晚风,带着初春夜晚特有的微凉气息迎面扑来,吹进她眼里,吹红了眼眶。
大门外,透亮的路灯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侧,光线倾斜而下,行道树的枝桠顶端已经冒出了油亮的新芽,在光下泛着一层微弱的、属于生命的柔光。
虞笙站在围墙边,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幕,才发现今晚没有月亮。
好像不止今晚,两天前,从陆邢周留在医院,不再回来的那个夜晚开始,这月亮好像就消失了。
明明两天前,他还层站在这堵高墙之内,那扇门的门口吻过她,跟她说:在家等我。
短短两天……
仅仅四十八个小时,他们之间竟就翻天覆地,走到了“到此为止”和“两不相欠”的结局。
虞笙仰头笑了,不知是笑命运的捉弄,还是笑自己的天真,笑着笑着,那下弯的眼角涌出两行热泪来。像是泪引子,将她所有压抑的委屈,一股脑地拽了出来。
可她不想哭,一点都不想。
她抬起袖子,擦掉眼泪,可手腕一落,眼里那层水雾,又漫上来。
她不死心,倔强地抬起头,试图把那不争气的眼泪倒回眼眶里。这是她这几年来常用的,自以为能忍住眼泪的放吧。
可这一次,眼泪再也不听她的话了。
它们无视她所有的命令和挣扎,固执地、一行接着一行,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滚落。
挎在肩上的包因她肩膀的抖动滑下来,她双脚软了一下,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她踉跄着后倒退两步,背靠粗糙的石墙,一点一点蹲下来。
时间不算很晚,可路上却没有什么行人和车辆。
整个世界安静得可怕,像是故意给她情绪宣泄的机会。
虞笙抱着双臂,把脸深深埋进并拢的膝盖里,哭到失声。
就在这一下又一下无法自控的抽噎间隙裡,“嗡嗡”的震动声,突兀地从她脚边的包里传了出来。
虞笙没有抬头,可是震动却一遍又一遍地响在耳边。
突然,抽噎声一停。
一个微弱又迅速的念头猝不及防地窜上来。
会不会……是他?
在这份微弱的期待里,虞笙抬起泪痕交错的脸,一把抓起包,
可是拉链却卡在了半途,她用力一扯,哗啦一声,拉链崩开,手包里的零碎用品被一股脑地全倒在了地上,她一把抓起卡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反过来,骤亮的白光刺得她眯了眯眼,然而屏幕上显示的却不是她潜意识里期盼的那三个字。
是「林菁」。
虞笙脸上的急切和那一闪而过的微弱光亮,瞬间凝固了。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先是茫然地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往上一抬。
浓浓的自嘲化作低低的笑声,从她喉间艰难地溢出来,破出被眼泪濡湿的唇间。
是啊……怎么可能会是他?
此刻,他只怕是恨透了她。
那句“两不相欠”,就是他们的终点。
他应该……永远都不会再给她打电话了吧。
现实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让她从刚才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彻底清醒。
她深吸一口夜风的凉意,指尖划过屏幕。
“喂,笙笙,你睡了吗?”
熟悉的声音,从千里之外,透过话筒传来,让虞笙好不容易强行克制住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笙笙?”
虞笙用力吸了吸鼻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可是出口的声音却沙哑破碎得不成样子:“还、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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