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母女抱头痛哭。秦老蔫没好气地把桌上的烟袋往地上一掷,气道:“都别嚎了,赶紧的,都去想想法子筹钱,姓薛的那牙婆不是说,给五两银子就肯把孩子还回来?我这儿有二两多,再把你娘的那点零零碎碎的首饰当一当,好歹也能当个一两二两的,你出嫁那会儿不是拿了二两银子压箱底,银子呢?”“呜呜呜呜!”哪里还有什么银子。“都让我那杀千刀的男人偷出去赌了!”秦老蔫登时气得胸口发堵,他怕自己再被气出毛病,家里就更糟糕,无奈道:“走吧,去找你弟弟,看看他能拿出来多少。”外孙女还在人家手里攥着,老两口也不敢耽误,先便带着女儿直奔儿子家。自从小儿子成了亲,老两口就掏出全部积蓄,又四下里找亲戚都借了些,在侯府街给他们置办了个小小的杂货铺,求了侯爷让他放了良,不为别的,只为着将来有了小孙孙,也好科举。他们儿子斗大的字也难识一箩筐,他们是不指望了,可孙子总能指望一二。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他们虽然在侯府虽说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下人,可干了一辈子,又是家生子,在侯爷和老夫人面前,好歹也有那么半分的脸面,凭着这点,儿子出去了在外头也不至于太受气。说起来这孙子考科举,比贫寒百姓家甚至要容易一些。秦老蔫夫妻和大女儿,刚进了儿子家,花儿和朵儿两个便到了家门口。两个姑娘看着自家的大门,面上都透着些喜色。刚才她们先去了趟侯府,还是表姑娘指点的,说是既要回家,需得先去拜一拜旧主,表姑娘还开玩笑,说老夫人最大方不过,你们惦念她老人家,她老人家也不会让你们吃亏。果不其然,老夫人听说她们回家探亲,就让刘嬷嬷把好些旧衣裳都翻出来,让她们捎给父母亲人。别看是旧衣裳,但那可是老夫人的旧衣裳。光是那件赤狐皮的鹤氅,别看旧了,哪怕最吝啬的典当行,也能典个六七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花儿和朵儿可是一点都不嫌弃老夫人的旧衣服。“花儿,朵儿,你们咋回来了?哎哟,快去看看吧,你爹娘,你大姐,和你嫂子打架呢!”两姐妹:“……”花儿朵儿连忙赶到她们哥家,齐齐吓了一跳,只见她们嫂子揪着大哥的头发咆哮:“你要是敢拿这笔钱,老娘和你没完,告诉你秦柱子,你当初开铺子钱不够,我娘才把自己压箱底的嫁妆钱借给咱,说好了今年就得还,这事没得商量。”说话的小辛氏一脸的难看,看着公婆和大姑子,也没有丝毫妥协,“爹娘,不是我不孝顺,是我娘急需这笔钱治病救命,庆德堂的侯大夫交代了,我娘得吃一个月的参,这还不算其它的药,急需用钱。”“这笔钱可是救命钱,秦柱子,你可不能丧了良心,只管你姐家的女儿,不管我娘!”就在侯府街的杂货铺门前,一家子老小哭的哭,嚎的嚎,一个比一个嗓门大,秦老蔫连骂带劝,都说要管别人借,不找他们小夫妻,仍是止不住咒骂声。花儿、朵儿大吃一惊,脸都白了——难道家里欠了巨债?一百两?一千两?难不成一万两!!怎会欠债的?难道是沾上了赌?“我娘吃这些药,最起码要六两银子,家里这点远远不够,实在拿不出来贴补大姑子!”“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怎么办,明天之前就要凑出这五两银子,现在还差二两,别说二两,便是差一分,薛婆子就要把囡囡卖到,卖到——”花儿、朵儿:“……”朵儿哭笑不得:“别哭了,闹了半天就只缺这么几两!”花儿把自己沉甸甸的荷包解下来,掏出一把银瓜子,银花生,银豆子,虽然都不大,可这一把就差不多有个七八两。朵儿直接把怀里抱着还来不及撒手的包袱塞过去:“呐,老夫人赏的,阿爹你的眼力好,看看值多少银子。”秦老蔫:“……”沉甸甸的狐皮鹤氅,银鼠皮的斗篷,除了这些,就是那些宝蓝色的袍子,鲜亮的月白短袄,论起价格都不低,说是旧的,瞧着也有八九成新,不是那种过了很多次水的破衣裳。花儿把钱塞给姐姐和嫂子,很是平淡地说了句:“有了钱慢慢还。”说完就打发他们快去办自家的事,顺手把爹娘都给拽回家去。她们只请了一日的假,还要赶着回去,其他姐妹们也都想赶在年前回家看看,她们可不好耽误时间太长。花儿和朵儿憋了一肚子的话,一肚子的兴奋,老秦家大半个晚上都点着灯,时不时传来压不住的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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