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分岔路,张筝儿跟离玦道晚安,离玦奇怪地瞟了眼蹬得飞快的陈家全,“你跟陈家全闹矛盾了?”“没有。”俞珵拐进小道。“骗谁呢,晚自习前你还追着他跑。”离玦道,“陈家全有时候说话比较直白,但他是无意的,你别放在心上。”“真是笨死了。”俞珵咕哝,“我知道,你不用帮他说话。”“我不是帮他说话,只是希望你多担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眼力见。”“看出来了,你也没有……”俞珵骑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杂货店就在眼前,离玦疑惑他话说一半突然停住,侧身望过去,瞧见梅亭正站在家门前。出差的行李箱放置脚边,浓妆掩不住舟车劳顿的疲惫,离玦嫌车速慢,跳下车小跑上前。“小梅姐,是忘带钥匙了吗?”说着掏出楼门钥匙开门。俞珵刹住自行车停在两人身后,他没下车,单脚点地,另一只脚转了转车踏板,最后踩定,看向梅亭。目带挑衅。楼道前灯光不算明亮,姨甥间的对峙无形却尖锐,几天前梅亭发来的消息他已读不回,就是表达自己的抗议不满。梅亭神色如常,看了眼正在开锁的离玦,道,“对了小珵,之前说给你订新自行车,过两天送来。”楼道门‘咔嚓’一声开了,锁孔生了锈迹,声音重闷很不流畅,俞珵双手掐紧刹车。自己从未让梅亭订车,意有所指的暗喻不必细说已足够明白,他能骑车,但不能骑离玦的车。他在五中可以交朋友,但不能深交朋友。梅亭是他妈的忠实执行者。“不用了,退了吧,离玦有车。”俞珵推车进楼道,经过梅亭身边时,眼神阴沉。他的意思也很清楚,你管不着。他不再听教。他要当他妈的叛逆者。第二天上学,俞珵像恹了的枯叶,昨晚隐约察觉他与梅亭之间的不对劲,离玦看在眼里却不好过问,下午高一各班忙碌周末家长会的筹备,东子来八班找她。“你没跟离婆说吗?”东子把她喊到走廊一角,“这个月队里严打,我爸都让我提醒你们了。”东子神色紧张,相比之下离玦表情显得格外平静,怎么提醒,提醒有用吗?迟早发生的事该如何规避,“她被抓了?”“你真淡定。”东子无奈,“今天下午抓的,这次只抓了离婆,勇叔不在场,大概是收敛了。”走廊外,天空乌蒙,早两日黄昏火红绚烂,今天却像被扑灭的灰烬,颓沉沉的。压得人喘不过气。离玦心灰意冷,“抓就抓吧,勇叔不在场,证明勇叔也提醒过了,是她自找的。”“真的不管?这次罚得不重,交个罚金就能放出来了。”“我没钱,也管不了,她自己有女儿,犯不上联系我来处理,交不上罚款就拘留吧,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刻意说得狠心,离玦别过脸,余光一瞥,发现俞珵正盯着自己。人来人往的走廊,他站在八班教室门前,目光犀利直白,似探究又似审视,隔着四五米的距离,无法确定他是否听见自己与东子的谈话。几名男生在走廊玩闹,一阵嘈杂声响起,撞倒了路过同学捧着的作业,练习册撒了一地,哗啦啦的声,顿时兵荒马乱,指责的、道歉的、捡书的,纷纷在她与俞珵之间停下脚步。东子在她身后叹气,“随你吧,反正我是告诉你了,回头出事可别怪我。”说完便走了。不堪的伤疤被尽数掀起,离玦能想象到此刻自己的表情有多难看,因为眼前的俞珵同样神色阴黯,长久而静默的对视,彼此心如明镜,默契无言。他心里藏了事,她也是,有眼力见的聪明人总是体贴,当听不见,当看不到,当从不察觉。谁也别笑话谁。当天晚自习放学,快拐道时俞珵刹停自行车,说走路回去。离玦便下了车。晚上的垌街格外安静,高而密的旧楼违建阳棚遮挡住夜空,如罩网笼,今夜望不见月。“家长会,我妈会来。”二人走得慢,拐弯走进巷子,路灯微黄,俞珵的声音在昏黄中传来。看来意向表上的‘不确定’变成了‘确定参加’,离玦看着灯光映照下斑驳的巷路,没应话,缺席儿子的生日却出席儿子的家长会,怎么看都不像母爱的表现。“家长会那天你负责在校门领路?”“嗯。”“如果她对你说难听的话,你……”俞珵止住了声。停顿过于刻意,离玦抬头,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眼神空洞,就这样定定注视着前方,表情恍惚魂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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