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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抓住他们！把‘潘多拉’拿回来！”顾老爷子对保镖下令，自己则贪婪地凝视着盒中的钻石，眼神愈发癫狂。两名保镖立刻冲了上来。祁荡将顾澄往旁边一推：“躲好！”随即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战斗瞬间爆发。地下室空间狭窄，祁荡的身手狠辣而高效，每一招都直奔要害，毫无花哨。他心中积压了十几年的恨意在此刻化为力量，保镖虽专业，竟一时被他逼得节节后退。顾老爷子在一旁看着，不仅不慌，反而低笑着，将手中的钻石举高了些许，那诡异的光芒似乎更盛：“感受吧！感受它的力量！愤怒吧！争夺吧！这才是人性的真实！”顾澄蜷缩在角落，头痛欲裂，那光芒像是一种精神污染，让他痛苦不堪。他看到祁荡在搏斗，看到祖父疯狂的模样，巨大的恐惧和被压抑了太久的愤怒终于冲破了临界点！不能这样下去！他猛地看向周围，视线落在墙边一个老旧的、布满灰尘的火警报警器上。那是很久以前装的，后来线路改造，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他咬紧牙关，趁着保镖注意力都在祁荡身上，猛地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砸碎了玻璃，按下了按钮！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地下室乃至老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尖鸣震得动作一滞！保镖下意识回头，祁荡也愣了一下。就是现在！祁荡抓住这瞬间的机会，猛地格开一名保镖的手臂，狠厉的一拳击中其腹部，随即一个肘击撞向另一人的下颌！两人闷哼着倒地。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因警报而稍显分神的顾老爷子，如猎豹般扑了过去！“把它给我！”祁荡低吼，伸手去夺那个金属盒。顾老爷子反应极快，猛地合上盒盖，试图用盒子砸向祁荡，眼神疯狂：“休想！”但年迈体衰的他怎是暴怒状态下的祁荡的对手。祁荡轻易格开他的手臂，一把扣住他拿着盒子的手腕，用力一拧！“啊！”顾老爷子痛呼一声，盒子脱手落下！祁荡闪电般伸手接住盒子。几乎在接触盒子的瞬间，一股更强烈的躁动和阴暗情绪冲入他的脑海，诱惑着他，低语着拥有它就能拥有一切……但他眼中闪过祖父慈祥的笑容，闪过顾澄破碎哭泣的脸，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了这股干扰！他迅速将盒子关上，那诡异的光芒和影响瞬间被隔绝大半。“不！我的力量！还给我！”顾老爷子像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瘫在轮椅上，面容瞬间灰败下去，眼神涣散，只剩下癫狂的呓语，“没了……什么都没了……力量……”祁荡冷冷地看着他，将盒子紧紧攥在手中。尘埃落定。罪恶的源泉，终于被夺取。尘埃落定刺耳的警报声仍在响彻，由远及近传来人声和脚步声。祁荡迅速从口袋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特制铅盒——这是他调查期间预备的，用于隔绝可能存在的辐射或特殊能量——将那个装有“潘多拉”的金属盒塞了进去，严密封好。那扰人心智的影响力彻底消失。角落里的顾澄虚脱地滑坐在地，警报声和混乱似乎都离他很远。祁荡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这一次，顾澄看着那只手，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祁荡用力将他拉了起来。他的手心滚烫，而顾澄的手指依旧冰凉。“能走吗？”祁荡问，声音急促但清晰。顾澄点了点头，尽管腿还在发软。祁荡快速联系了他早已打点好的那位侦探朋友和警方内部关系，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和老宅地址。他们没有停留，趁着混乱尚未完全包围这里，从原路迅速撤离。半小时后，城市另一端一个安全屋内。窗帘紧闭，隔绝了外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极度的紧张和adrenale褪去后，是无边无际的疲惫和空旷。两人各自坐在沙发一端，沉默弥漫。巨大的变故已经发生，过去十几年的生活在这一夜被彻底颠覆。仇恨、恐惧、秘密……全都暴露在阳光下，迎来了一个惨烈却必然的结局。祁荡看着手中的铅盒，心情复杂难言。祖父的冤屈终于得以昭雪，真凶伏法（等待顾老爷子的将是法律审判），但他并没有预想中那种淋漓的痛快，反而是一种沉重的释然。代价太大，过程太残酷。他看向另一端的顾澄。他抱着膝盖，缩在沙发里，脸埋在阴影中，显得格外单薄安静。他失去了家族遮羞布般的荣耀，失去了视为噩梦根源的亲人（尽管那种“亲”早已扭曲），他也是一个受害者，承受了漫长的心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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