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长生依旧在倒霉。早自习时被头顶掉落的粉笔灰迷了眼,陈伶刚递过纸巾,他就被自己的鞋带绊倒在对方脚边,鼻尖蹭到陈伶的膝盖。“你是故意的。”陈伶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指尖却轻轻揉了揉他被撞红的鼻尖,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腕的红绳上,晃得简长生眼睛发酸。“对啊,”简长生顺势抓住那只手,往自己脸颊上贴了贴,“就想碰你。”后排传来笔掉在地上的轻响。姜小花正弯腰捡笔,侧脸对着他们,耳根泛着点薄红,指尖捏着笔杆转了半圈,又悄悄放回桌上。孙不眠撞了撞他的胳膊,把一盆刚冒出新芽的薄荷推过去:“帮我养两天?”姜小花没说话,却在放学时,把那盆薄荷摆在了陈伶的桌角。陈伶看着那抹嫩绿色,指尖悬在半空,终究还是没碰,只是第二天来时,桌上多了只浅口瓷盘,里面盛着半盘清水——薄荷的根须在水里舒展着,比昨天更精神了些。四月的雨总是缠绵。简长生又忘了带伞,正打算冒雨冲回家,陈伶却把伞塞到他手里。黑色的伞面刚撑开,就被风吹得翻了边,简长生“嘶”了一声,转身想把伞塞回去,却看见陈伶站在雨里,白衬衫被淋得半透,红绳吊坠在领口若隐若现。“笨蛋。”简长生把翻折的伞骨掰回来,重新撑在两人头顶,“一起走。”伞很小,两人的肩膀难免碰到一起。陈伶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过来,带着点凉,却让简长生想起幼儿园那天,被秋千砸中时抓住的那只手——原来这么多年,这双手的温度从来没变过。路过巷口时,他们看见姜小花蹲在屋檐下,怀里抱着只浑身湿透的流浪狗,正用自己的校服外套裹着它。孙不眠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杯热牛奶,见他们过来,把牛奶递过去:“给小狗暖身子的。”姜小花接过牛奶,指尖碰到杯壁时缩了缩,孙不眠却没松手,只是把杯子往他手里推了推:“我不冷。”雨幕里,四只脚踩在水洼里,溅起细碎的水花。简长生突然笑出声:“你说咱们四个,是不是把这辈子的霉运都凑齐了?”陈伶没说话,却把伞往他那边倾斜了更多。姜小花低头给小狗喂牛奶,声音轻得像雨丝:“但也没那么糟。”期末考试前的晚自习,教室里只剩下他们四个。简长生在做物理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半天,突然把笔一扔:“这题是人做的吗?”陈伶凑过去看了看,指尖点在一个公式上,刚要开口,草稿纸突然从中间裂开。简长生“嘿”了一声,刚要说话,姜小花却从自己本子上撕下一页纸递过来,上面抄着同一道题的解题步骤,字迹清隽,比课本上的例题还工整。“你……”简长生愣住了。“刚才听见你在骂题。”姜小花把纸往他面前推了推,目光落在陈伶身上,“他讲题比我清楚。”陈伶拿起那页纸,指尖沿着步骤慢慢划着,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这里的力分解错了。”简长生的脑袋凑过去,两人的头发在灯光下碰在一起,姜小花突然站起身,往孙不眠身边靠了靠,假装看他手里的漫画。“你看他们俩,”孙不眠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像不像两只挤在一起的猫?”姜小花的指尖在漫画书的封面上划了划,没说话,嘴角却弯了弯。窗外的蝉鸣突然响起来,夏天好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来了。运动会那天的太阳很烈。简长生又报了三千米,跑到第二圈就开始喘,却在经过主席台时,看见陈伶站在栏杆边,手里拿着瓶冰镇汽水,红绳在风里飘着,像在给他加油。“陈伶!”简长生突然喊出声,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等我跑完,亲你一下行不行?”陈伶的脸瞬间红透了,转身想走,却被孙不眠拉住。姜小花站在旁边,把手里的毛巾往陈伶手里塞了塞,声音平得像在说天气:“拿着吧,他跑完会渴。”最后一百米,简长生几乎是凭着一股气冲过终点线的。他扑到陈伶怀里,喘得说不出话,陈伶的手悬在半空,终究还是落在他汗湿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现在能亲了吗?”简长生抬起头,鼻尖蹭着对方的下巴。周围响起哄笑,陈伶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却在简长生闭上眼睛时,轻轻踮起脚,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姜小花突然转身往操场外走,孙不眠追上去:“不看了?”“嗯。”姜小花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去给薄荷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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