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伶」戏与海禁忌之海的浪涛永远翻涌着墨色的泡沫,咸腥的风里裹挟着亿万年沉淀的腐朽气息。这里没有日月星辰,唯有永夜般的黑暗,以及海沟深处偶尔上浮的、散发着幽蓝鬼火的溟庞尸骸——那是忌的“藏品”,也是他力量的延伸。此刻,这片本该只有死寂的海域,却被一抹突兀的猩红撕裂。大红色的戏袍在狂风巨浪中猎猎作响,边缘绣着的金线在幽暗里流转着诡异的光。陈伶踩着不知何时凝结出的黑色冰面,稳稳立在浪尖。他是标准的旦角装扮,眉眼精致得如同画中仙,却独独在眼尾拖曳出一抹猩红眼影,像一滴将坠未坠的血,瞬间打碎了那份温婉,只剩下妖异与嘲弄。他手里把玩着一柄小巧的剔骨刀,刀锋映着他眼底的冷光。“我说,深海里的大灯笼,躲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冒个泡了?”话音未落,脚下的海水骤然沸腾起来。不是温度升高,而是亿万细小的黑色咒文从海水中浮现,如同活物般攀附、游走,瞬间织成一张覆盖方圆百里的巨网。海水开始下陷,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影缓缓上浮。那是一头难以用常理度量的生物,主体形似鲸鱼,却远比传说中最大的蓝鲸还要庞大百倍。它的脊背破开云层(如果这里有云的话),皮肤是深不见底的墨色,上面布满了密如繁星的诡异咒文,那些咒文时而亮起血色红光,时而隐入黑暗,每一次明灭都让周围的空间产生细微的扭曲。最诡异的是它头顶,并非喷水孔,而是一盏硕大无比的灯笼,灯笼外壳像是用某种生物的头骨打磨而成,里面跳动着的不是火焰,而是一团粘稠、仿佛有生命的暗紫色光团,光线所及之处,连黑暗都在瑟瑟发抖。这就是忌,沉沦永夜的深海咒影。然而,当巨影之上浮现出一个人形轮廓时,却与这恐怖的本体形成了诡异的反差。人形的忌穿着简单的灰色布衣,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眼神有些惺忪,仿佛刚从睡梦中被吵醒。他打了个哈欠,声音透过海水和咒文的屏障传来,带着点懒洋洋的沙哑:“嘲,你又来我这儿捣乱,很闲吗?”陈伶闻言,轻笑一声,眼尾的猩红似乎更艳了些:“捣乱?忌,你这话说得可真难听。我只是来看看,我们这位‘老实巴交’的深海主人,又收集了多少没用的破烂尸骸。”他用剔骨刀指了指远处漂浮的一具巨大骨架,那骨架上还缠着未散的咒文,“啧啧,这种程度的东西,也配称之为‘禁忌’?未免太掉价了。”忌的人形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对陈伶的嘲讽习以为常。“我收集什么,与你无关。你的‘剧本’还没写完?又来我这儿找乐子。”“乐子?”陈伶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忌,你觉得你配当我的乐子吗?”他收起剔骨刀,转而撑开了一把大红色的油纸伞,伞面绘着繁复的缠枝莲纹,在这黑暗的深海背景下,红得像要滴出血来。“我只是路过,顺便看看,这片被你独占的死水,有没有什么值得我‘抬举’一下的存在。可惜啊,还是老样子,除了这些只会散发腐臭的骨头,就只有你这个懒得动的大家伙。”忌的本体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周围的海水立刻掀起更高的巨浪,黑色咒文发出嗡鸣。但他人形的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淡淡道:“看完了就走,别在这里碍事。”“碍事?”陈伶挑眉,伞尖指向忌的人形,“你觉得,我陈伶想做什么事,会被‘碍事’这两个字拦住?”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的黑色冰面随之延伸,“说起来,忌,你守着这片破海,守了多少年了?三千年?还是五千年?日复一日地看着这些不会说话的骨头,你不觉得无聊吗?”他顿了顿,声音里的戏谑更浓:“也是,像你这种只想躲在自己壳里的家伙,大概也理解不了什么叫‘活着’。活着就是要折腾,要站在最高处,看那些所谓的‘路人甲’、‘配角’在你脚下匍匐,看命运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是像你这样,像块生了锈的铁,泡在水里慢慢烂掉。”忌的人形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理会他。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每个人的活法不一样。我觉得这样挺好,省心。”“省心?”陈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谬论,笑得前仰后合,红色的戏袍在风中翻飞,如同一只浴血的蝶,“你把‘懦弱’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倒是有你的一套。忌,你是不是怕了?怕走出这片海,被外面的世界撕碎?也是,你这身咒文看着吓人,真遇上点像样的角色,说不定就是纸糊的灯笼,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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