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我的地盘。”陈伶站在裂缝边,张开双臂,像个炫耀玩具的孩子,“怎么样?比你那死气沉沉的浊林带劲多了吧?”浊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那些坠落的魂魄。他能感觉到,那些魂魄里蕴含的绝望,比苦肉浊林里的任何东西都要纯粹。“这些都是什么?”他问道。“失败者。”陈伶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路边的石子,“有想当英雄的蠢货,有想成仙的疯子,还有些自以为能掌控命运的跳梁小丑——总之,都是些演砸了戏的配角。”他突然抓住一个刚飘过来的魂魄,那魂魄是个穿着铠甲的将军,还在嘶吼着“保家卫国”。陈伶像捏碎玻璃珠一样捏碎了他,红色的魂屑沾在他指尖,被他随意舔掉。“你看,”他咂咂嘴,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这些玩意儿看着光鲜,尝起来也就那样。还不如你浊林里的肉瘤,至少啃起来带劲。”浊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他突然觉得,陈伶或许比他更像“拈花佛陀”——只不过,陈伶拈的是魂魄,笑的是众生。他们走进裂缝时,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没有天空,没有大地,只有无边无际的血色平原,平原上矗立着无数根黑色的柱子,每根柱子上都钉着一个活着的人——他们有的是修士,有的是妖魔,甚至还有几个长着翅膀的“天使”。他们的身体被柱子穿透,却不会死去,只能永远承受着灵魂被撕裂的痛苦。“这是‘剐魂柱’,”陈伶指着那些柱子,语气里带着炫耀,“我最喜欢的地方。你看那个天使,”他指向一根最高的柱子,上面钉着个金发碧眼的身影,翅膀已经被撕碎,只剩下血淋淋的骨架,“他以前总说自己是‘神的使者’,结果呢?还不是被我钉在这里,天天给我唱赞歌。”那天使似乎听到了他的话,发出愤怒的咆哮,却只能咳出更多的血。陈伶笑得更开心了:“你听,多动听。比那些戏班里的花旦唱得好多了。”浊的视线落在柱子脚下——那里堆满了白骨,白骨上刻满了与之前那朵莲花相同的经文。“这些经文,也是假的?”“假的?不,它们是真的。”陈伶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它们是用那些‘神’的骨头磨成粉,混着我的血写的。用来……封印这些‘配角’,再合适不过。”他走到一根柱子前,用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经文,指尖的血珠渗进刻痕里,让那些文字发出妖异的红光。“你知道吗?最有趣的不是拆戏台,而是看着那些自以为是的主角,发现自己其实只是我手里的提线木偶时的表情。”他突然回头,眼神里闪烁着疯狂的光:“就像现在的你——苦肉浊林的霸主,追光的佛陀,听起来多威风。可如果我告诉你,你三百年的追寻,其实只是我写的一句戏文,你会怎么样?”浊的身体猛地一震,瘴气瞬间翻涌。他看着陈伶,看着他眼尾那抹妖异的绯红,看着他脸上那既嘲讽又认真的表情,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那是连光明破碎时都没有过的疼痛。“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陈伶却突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瞧你吓的!跟你开玩笑呢!我哪有那么大本事,能写你的命?”他拍了拍浊的肩膀,掌心的血珠沾在菌膜上,像朵妖艳的花,“不过啊……如果我想写,也不是不行。”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慢,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浊看着他,突然笑了。那笑容很诡异,花冠微微张开,獠牙间的瘴气凝成一张模糊的脸,像在模仿陈伶的嘲讽。“那你可以试试。”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冰冷的期待,“看看是你笔下的戏文硬,还是我的獠牙硬。”陈伶的眼睛更亮了,他突然凑近,几乎要贴上浊的脸:“我喜欢这个游戏。”他的指尖划过浊的菌膜,留下一道血痕,那血痕顺着肌理往上爬,最终停在浊的眼角,像道拙劣的胭脂。“从现在起,你就是我这出戏的唯一‘配角’。”陈伶的声音带着唱戏时的拖腔,温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却又恶毒得像最锋利的诅咒,“可别让我失望啊,我的……小佛陀。”浊没有回答,只是用根须轻轻缠住了陈伶的手腕。瘴气顺着根须往上爬,在他手腕上凝成一个黑色的环,与之前的血痕交相辉映。这是契约,也是挑衅。在这片充斥着绝望与痛苦的血色平原上,苦肉浊林的蠕动霸主与鬼嘲深渊的猩红主宰,以黑暗为媒,以恶意为誓,定下了一场永不落幕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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