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浊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我等。”苦肉浊林的月光依旧浑浊,瘴气里却多了一丝胭脂与血腥混合的味道,像一曲未完的戏,在黑暗中低低回响。月光渐渐西斜,被瘴气滤得愈发稀薄,像一层快要融化的银纱,轻轻盖在苦肉浊林的褶皱里。陈伶的脚步声早已消失在瘴气深处,但那抹猩红的影子仿佛还烙印在林间——红袍扫过肉瘤的痕迹,指尖掐出的花瓣伤痕,还有唇角那点被瘴气晕开的血迹,都成了这死寂林子里唯一的鲜活。浊站在原地,根须无意识地顺着陈伶离开的方向延伸了半寸,又猛地顿住,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胭脂香,那味道混着自己的腥甜,竟奇异地生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粘稠感,像蛛网般缠在瘴气里,怎么也散不去。背后的花冠轻轻颤动,獠牙间的人脸残念不再哀嚎,反而露出了近乎慈悯的微笑,与他“拈花佛陀”的名号诡异地重合。那些曾经追逐光明的执念,此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稀释了,淡成了一层薄薄的雾,而雾的核心,清晰地映着那个穿着红袍、眼尾带红的身影。“等……”浊又低声念了一遍,这次的声音里没有了纵容,只剩一种近乎虔诚的笃定。他缓缓转过身,走向浊林深处。根须拔起时,带起的不再是腐叶与污泥,还有一缕若有若无的胭脂香,像根细细的线,一头系着他,另一头,远远地牵向陈伶消失的方向。苦肉浊林的夜还很长,瘴气依旧粘稠,肉瘤依旧呼吸。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就像一场戏刚唱到中场,最精彩的冲突尚未上演,而那两个纠缠的主角,一个带着傲慢转身,一个带着执念追随,谁也不知道下一幕,会是更烈的撕扯,还是更沉的沉沦。但至少此刻,瘴气与胭脂的味道,已经在黑暗里,拧成了一根解不开的绳。32339个字,献上。「妄伶」痴妄红妆夜瞳与红袍鬼嘲深渊的边缘总飘着不散的血腥味。陈伶坐在一块被血浸透的巨石上,指尖转着那柄红油纸伞。伞面上的百鬼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活灵活现,伞骨偶尔碰撞,发出细碎的脆响,像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他刚“吃”完一颗心,是个自命不凡的修士的,据说那人还妄想净化这深渊。“啧,一股子酸腐味。”陈伶用帕子擦了擦唇角,帕子瞬间被染成暗红,他随手扔在地上,被盘踞的阴影瞬间吞噬,“这年头,连颗像样的人心都难找了。”他身上的红袍永远簇新,艳得像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眼尾那抹旦角特有的绯红被血气映得愈发妖异。耳边的红色流苏垂在颈侧,随着他低头的动作轻轻扫过,留下转瞬即逝的痒意。“嘲。”一个声音从阴影里钻出来,黏腻得像蛛丝,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虔诚。陈伶没回头,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他知道是谁。这深渊里,敢用这种语气叫他的,只有那个疯子。阴影缓缓蠕动,像融化的墨汁漫过地面。最先显露的是无数双眼睛——鹿眼的温润,狼眼的凶狠,貂眼的狡黠,鼠眼的畏缩……密密麻麻地挤在一片近乎纯粹的黑色上,睁开时,每只瞳孔里都映出陈伶那抹刺目的红,像把漫天繁星都变成了追逐火焰的飞蛾。妄的身形在阴影中不断变换,时而化作矫健的麋鹿,四蹄踏在血石上却悄无声息;时而缩成灰溜溜的松鼠,拖着条蓬松的尾巴;转瞬又膨胀成半人高的黄鼠狼,尖嘴咧开,露出细碎的獠牙。但无论怎么变,他的双眼始终是那片蜂窝状的兽瞳,诡异的血皮在眼周翻折,像张被揉皱又强行抚平的画皮。最终,他还是勉强化作人形,一袭与夜色同色的长袍罩住不断扭曲的躯体,唯有那张脸——或者说,那张属于他自己的脸皮——是完整的。苍白,平滑,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张精心鞣制的人皮面具,偏偏嵌着那双挤满兽瞳的眼睛,违和得令人作呕。“又来给我献宝?”陈伶终于转过身,油纸伞在掌心转了个圈,伞尖指向妄那张诡异的脸,“今天又抓了什么杂碎?别告诉我是刚才那个酸秀才,那玩意儿我可消化不了。”妄化作人形的手指蜷缩着,像是在克制某种冲动。他微微低下头,那张无表情的脸皮对着地面,声音却愈发恭敬,带着信徒面对神明时的卑微:“不是。”他抬手,阴影中浮出一颗跳动的心脏,比刚才那颗大得多,包膜上还沾着温热的血,“是‘净世阁’的长老,他说要荡平这里,还说……说您是世间至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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