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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第1页）

四个人像是一家人，很亲密。向来自持的江小鱼喝了点酒，晕乎乎地靠在沙发上，看着林夏被一群医生围着说话。她穿着黑色连衣裙，长发挽起来，露出纤细的脖颈，笑得从容又大方。蒋燃音走过来，递给她杯醒酒茶：“看什么呢？魂都飞了。我也知道林医生好看，但你比我还过分。”“没什么。”江小鱼接过杯子，“就是觉得林夏挺厉害的。”“厉害的人，往往都活得很累。”蒋燃音叹了口气，“她跟我说，以前总想着，等自己足够强了，就能摆脱家里的控制。可真到了这一步，才发现有些东西早就刻在骨子里了，亲情是她的拖累也是唯一的依靠。”江小鱼想起林夏钱包里那张全家福，林夏站在最边上，笑得很勉强。她忽然明白，林夏的戒备不是针对谁，而是对整个世界的自我保护。庆功宴快结束时，林夏没喝酒，主动送江小鱼回家。车里没开空调，窗户开了条缝，晚风吹进来，带着点凉意。“我最近的战绩很好。”林夏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多亏了你。”“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江小鱼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那个故事……你喜欢吗？”“喜欢。”林夏顿了顿，“尤其是结局，阿鸢没跟任何人走，自己开了家布庄，挺好的。”江小鱼的心沉了沉，却还是笑着说：“是啊，靠自己最靠谱。”到了楼下，江小鱼解开安全带，犹豫了会儿说：“林夏，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夏转过头，月光落在她眼里，“小鱼，你是个好姑娘，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挺轻松的。”“但是？”江小鱼追问。“但是我现在这样，给不了你什么。”林夏的声音很轻，“我心里的结太多，解不开。我怕哪天我家里人又来闹，把你也卷进来。我怕我这副样子，会拖累你。”江小鱼看着她，忽然笑了：“谁要你给什么了？我就是觉得，你不用总一个人扛着。”林夏也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早点上去吧，晚安。”江小鱼推开车门，回头看了眼。林夏还坐在车里，侧脸在夜色里显得有些模糊。她知道，她们之间或许不会有爱情，但有一种更珍贵的东西正在慢慢滋生——那是两个独立灵魂的相互理解，是历经沧桑后的彼此慰藉。回到家，江小鱼打开电脑，给策划案的结局加了段话：“阿鸢的布庄里，总放着两把椅子。有时候是她一个人坐，有时候会来个梳着双马尾的姑娘，陪她看夕阳。她们不说太多话，却知道彼此都在。”窗外的月光洒进来，落在键盘上，像一层温柔的纱。江小鱼知道，有些故事，不一定非要写成爱情才算圆满。从那以后，江小鱼和林夏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她们还是会一起吃饭，一起聊工作，一起在加班的深夜分享泡面大法，但谁都没再提那天晚上没说完的话。林夏的母亲还是会打电话来，有时候是哭哭啼啼，有时候是破口大骂。林夏不再像以前那样挂电话，只是静静听着，等对方说完了，淡淡道：“妈，我挂了，要上班了。”林耀祖那天在离开前，被林夏打了几个巴掌。他和他妈去医院闹事呗直播了。他女朋友跑了，分手前，狠狠地给他一顿教训。也不知道是人长大了，还是蓄着坏水。那之后，林耀祖倒是消停了些，听说去了南方打工，偶尔会在家族群里发些工厂的照片，配文“靠自己挣钱，不丢人”。也不知道是用来卖惨，还是给前女友表忠心。林夏看到了，会默默点个赞。这天江小鱼去医科大送活动物料，正好碰到林夏下门诊去学校讲座。她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听诊器，正低头跟护理学的学妹们交代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镀上了层金边。江小鱼站在走廊里看着，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很好。没有狗血的纠缠，没有刻意的靠近，只是在各自的轨道上努力生活，偶尔交汇时，能给对方一个微笑。林夏交代完事情，抬头看到她，眼睛亮了亮：“你怎么来了？”“送点东西。”江小鱼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顺便问你，晚上有空吗？上次那家卤味摊，出了新口味的鸭翅。”林夏笑了：“好啊，下班去找你。”傍晚的卤味摊前还是排着队，江小鱼站在队伍里，看着前面的人挑挑拣拣，忽然觉得很安心。生活或许不会像故事里那样有轰轰烈烈的反转，但这些细微的、温暖的瞬间，已经足够支撑着人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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