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洪东也不在。”电子地图记录了肖洪东最后的位置,那里离建筑很近,显然已经超过了路怀勋划定的火力范围。他是唯一一个擅自行动的人。孟旭额头和太阳穴暴涨出青色的血管,他咬咬牙,竟然说,“我回去救人。”不就是违抗命令吗。给我八个处分也认了。只要你能回来签字……“去他妈的完美撤退路线,我跟你回去。”裴立哲仰头看着天,阳光激得眼睛酸疼,他有十几二十年没见过自己的眼泪了。蒋启一反常态地没有看电脑,也没调试他那堆精密仪器。“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冲动。”蒋启睁大眼睛,酸涩的感觉却压不下去,“队长一定不希望我们再回去。”……万籁俱静的黄坡下,仿佛远处的硝烟也被冻结了。天空突兀地响起巨雷般的螺旋桨蜂鸣声,电台闪烁出一个陌生的频段。“老朋友们。”温彻斯特声音懒洋洋的,“我刚从里面出来,都挺惨的。”他顿了顿,“你们路队最后让我带句话,联系查理把屋里的炸弹清了,摆着怪吓人的。”这边神经高度敏感的人同时抓住了“最后”这两个字。甚至连开始考虑这两个字什么意思都觉得手脚冰凉。可温彻斯特还在说,“顺便也帮我带句话。联系你们财大气粗的老冯,要想领这两个人回去盖国旗,先准备好钱。”温彻斯特放下通讯器,示意飞行员不必再为了通讯频段的稳定维持飞行高度。直升机猛地拉升,硝烟被天空扯远,温彻斯特终于坐了回去。路怀勋无意识地躺在机舱的一间床上,呼吸已经很轻,半个身子都是血。有巴希尔的,更多是他自己的。旁边温彻斯特带来的医护人员正紧张忙碌着。血浆一袋一袋地挂,路怀勋却没有要再醒的意思,只是时不时浑身僵直,一口一口地往外呛咳出鲜血。“伤的是哪里?”温彻斯特拽住医生,“挑危及生命的说。”医生摇摇头,“肋骨,估计断裂移位了,需要尽快手术。”温彻斯特沉默了一下。人都伤成这样了,刚才在建筑里还装得风轻云淡跟他讨价还价,可真能忍。从在亚加纳见到路怀勋,这个人似乎总打破他的认知。比如这个训练场里成长起来的狙击手并不是纸上谈兵,竟然也打得了实战。比如,意志力可以打破很多东西,包括生理上的奇迹。再比如,有些人原来真的可以为信仰把生命放在选项的后面……毕竟信仰这东西,在温彻斯特看来,还是太廉价了。即使是最专业的医疗直升机上也没有手术的条件,温彻斯特联系好最近的战地医院,插队把路怀勋排了进去。七个多小时手术,比预计还要长。冯明磊亲自打来的电话就有四次,那边用了最好频段的卫星电话,跟不要钱似的一直挂着视频。然而画面里除了灰扑扑的手术室大门,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他们聊的最多的是路怀勋回国的问题,在战火纷飞的塔那干,形势说变就变,冯明磊不敢把他留下冒险。两边的医生每天要做的沟通交接数不尽数,除了讨论路怀勋术后恢复的情况,还有更棘手的一关,核污染。辐射对人体的伤害不可逆,塔那干却没有合适的治疗手段。时间是按秒计算熬过来的。直到两边的医生点头许可,温彻斯特靠人际关系一路打点,才把路怀勋送上了回国的路。为了能把他顺利接回国,冯明磊借着邦交国的人道主义关怀的名义,连派了五艘医疗救护船打掩护,暗地里留了一艘专门为路怀勋准备。他被推进无菌病房里24小时监护,可情况还是不稳定,常常体温飙升,又或是血压骤降。随船的医护人员整天整夜地守着,生怕一点疏忽带来什么巨大的后果。期间路怀勋浑浑噩噩醒过一次。他意识都还不怎么清晰,只虚弱地动了动嘴角,念出一个无声的音节。船上的医生不明白这个音节的意思,当晚例行汇报的时候告诉冯明磊,没想到这位永远沉着冷静的将军瞬间就红了眼圈。“是肖……”冯明磊哽咽着说,“他在喊他的战友。”第二次清醒是在那之后三天,他疼得喘不上气,也不敢大口地呼吸,就要窒息的时候忽然有了意识。鬼门关徘徊半月有余,听见的第一句话是护士说的。“今天中午过九段线,我们回国了。”意识清醒之前,一切的感觉都很模糊,极度陌生的环境里路怀勋甚至想不起自己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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