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张嘴,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气声,怎么也说不出完整的话。鹤妄被动静惊醒,看到朝暮的样子,整个人僵在原地。最终…他还是变成了丧尸…朝暮的眼珠变成了青白色,原本白皙的皮肤泛着青灰色,指甲变得又长又尖,大概是刚变成丧尸,四肢十分僵硬,肢体动作也不协调。他的身体并没有散发腐臭,反而带着一股苹果的清香。朝暮见他面前坐着一个活人,挣扎着起身,龇牙咧嘴发出“嗬嗬”的恐吓,却没在那人脸上看见惊恐的表情。他歪了歪头,喉咙里发出的嘶吼声竟带着几分委屈。人,你为什么不怕我?“朝暮?”鹤妄试探着唤他名字。原本龇牙咧嘴的丧尸突然顿住,浑浊眼珠里闪过一丝光亮,嘴里含糊重复:“鹤……鹤……”虽然吐字破碎,但那熟悉的音调让鹤妄眼眶发烫。当他伸手触碰朝暮青灰的脸颊时,丧尸没有撕咬,反而将头轻轻蹭进他掌心,喉间发出类似呜咽的气音。“别怕…我不会丢下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鹤妄下定决心,他要将朝暮养在房间里。如果被别人看见朝暮,他说不定会被当成普通丧尸被一枪崩掉。这时,朝暮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响声。鹤妄犯了难,朝暮现在既不像人又不是丧尸,那他该吃什么才会有饱腹感?鹤妄从包里翻出压缩饼干和泡面,每个都掰一小块递给他。朝暮歪着头盯着食物,喉咙里发出拒绝一般的“嗬嗬”声。而当鹤妄试探着递上一块生肉,对方突然剧烈摇晃脑袋,显然十分抗拒。“你要吃什么?”朝暮突然一把拽过鹤妄的背包,他青灰色的手指在包里疯狂翻找,尖长的指甲将帆布划出道道痕迹。不知是翻到了什么东西,鹤妄只见朝暮的眸子闪过一丝亮光从包里掏出来……一个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蔫了吧唧的西红柿。朝暮捧着那个蔫了吧唧的西红柿,喉间发出急切的“嗬嗬”声。“你要吃这个?”鹤妄试探道。朝暮眨眨眼,鹤妄看明白了。朝暮的意思是他猜对了。朝暮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汁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衣领上。“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末日小丧尸(4)鹤妄抽出纸巾,轻轻擦拭他的嘴角。谁能想到,丧尸居然喜欢吃西红柿,尽管朝暮不是一个真正的丧尸。吃完西红柿,朝暮瘫坐在床上打了个饱嗝。鹤妄盯着他指尖又长又弯的指甲,那些指甲泛着青黑色,还沾着西红柿的红汁。鹤妄心想:这指甲又尖又硬,朝暮挠墙的时候都能抠出个坑,万一不小心划到自己可怎么办?虽然他确定朝暮跟其他丧尸不一样,但他不敢保证朝暮体内会不会含有和丧尸一样具有感染能力的病毒。如果哪天朝暮不小心把他感染变成丧尸,那他以后该怎么照顾朝暮?“来,给你剪指甲。”鹤妄从背包里翻出指甲刀,朝暮歪着脑袋看他,喉咙里发出疑惑的“嗬嗬”声。鹤妄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把指甲刀凑近,“你这指甲太长了,之前就划破过包,要是哪天挠到自己的脸可不得了。再说了……”他顿了顿,声音放轻,“虽然知道你不会伤我,但我怕以后我不能照顾你。”朝暮似懂非懂地晃了晃脑袋,任由鹤妄一下下修剪指甲。修剪完一只手的指甲,鹤妄抬起头,看见朝暮正专注地盯着自己,那青灰色的眼睛里满是懵懂无知。鹤妄心里一软,又拿起他的另一只手继续修剪,“一个爱吃西红柿的小丧尸,现在末世食物紧缺,我该去哪给你找西红柿呢?”鹤妄盯着朝暮修剪整齐的指甲,忽然想到丧尸脑子里的晶核。那些因晶核而变得强大的幸存者,如果朝暮吃了晶核,会不会变得更像从前?又或者鹤妄并没有觉醒异能,晶核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但他每次出门都会将晶核洗干净保存以备不时之需。这不正好就用上了。他将另一个包里的晶核全倒了出来,白的红的蓝的像小山一样堆在床上,发出亮闪闪的光。“你喜欢吃晶核吗?这些都是你的。”朝暮凑到床边,眼睛直勾勾盯着那堆晶核,他伸手扒拉几下,挑出几颗又大又亮的晶核,直接往嘴里塞。就听“嘎嘣嘎嘣”的脆响,晶核在他嘴里嚼得带劲,跟嚼硬糖似的。朝暮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嚼着晶核,眼睛一亮,伸手抓了颗鲜红的递到鹤妄面前,喉咙里发出急切的“嗬嗬”声,仿佛在分享什么绝世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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