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完全显形时,隔离室的灯光开始频闪。他的右臂已经完全晶体化,指尖在林宴防护服上刮擦出细小的蓝色火花。异色瞳中的金丝比消失前更加密集,虹膜边缘还多了一圈镜面银的环状纹路。
”想我们了吗?”温言俯身时,后颈的晶体烙印折射出无数个林宴惊恐的倒影。他忽然贴近对方耳畔深吸一口气,”你身上有他的消毒水味道真恶心。”
隔离门突然滑开,谢烬的身影在电流杂音中逐渐具象化。他的左眼变成了纯粹的镜面银,转动时折射出机械般的冷光。作战服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下完全银蓝化的神经网络——那些纹路现在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动。
”时间不多。”谢烬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金属共鸣,他抬手时掌心的银蓝神经索如同触须般展开,”我们需要‘源点’实验室的初代培养皿。”
林宴的平板突然漂浮到半空,屏幕上自动播放起一段加密视频——十二岁的谢烬被束缚在手术台上,后颈插着神经导管;相邻手术台上是个黑发少年,脊椎被植入某种晶体簇。视频角落的日期显示,那正是温言记忆中”第一次”见到谢烬的三年前。
温言的水晶指甲突然刺入平板电脑,裂纹精准地将画面中的两个少年分隔又连接:”原来我们早就”异色瞳中的金丝剧烈翻涌,”是配好对的实验品?”
谢烬的镜面银左眼闪过数据流般的光点,他突然掐住林宴喉咙将人提起:”解释。”银蓝神经索爬上对方抽搐的面部,”否则你的视神经会成为我们新身体的第一个养料。”
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重物爬行的声响。温言的水晶右臂瞬间暴长,尖锐末端刺穿天花板——拽下来个正在录像的侦察兵。摄像机摔碎时,他踩住对方颤抖的手腕:”告诉上面”异色瞳在黑暗中发出生物荧光,”我们回来收利息了。”
侦察兵突然惨叫起来,他的虹膜上正浮现出微型的金银纹路。谢烬蹲下身,镜面银左眼贴近对方眼球:”这个讯息会通过你的视觉神经直达中枢。”银蓝神经索钻入侦察兵鼻孔,”记得描述详细点。”
当侦察兵抽搐着跑远后,林宴的防护服突然被无形力量撕裂。温言的水晶指尖划过他暴露的胸膛:”现在,聊聊我们的‘初代’故事?”
谢烬的银蓝神经索则缠上林宴的脊椎,如同当年插入他身体的导管:”从你给我们植入第一颗共生神经元开始。”
隔离室的灯光在此刻彻底熄灭,只有两双非人的瞳孔在黑暗中发光——一双是嵌着金丝的异色瞳,另一只是纯粹的镜面银。他们贴近猎物的姿态,如同双头蛇共享同一具身体。
林宴的尖叫声被温言突然覆上的手掌堵住。水晶指缝间,他最后看到的是谢烬镜面银左眼里浮现的画面——初代实验室的培养舱中,两个漂浮的胚胎正通过神经索紧紧缠绕,如同子宫中相拥的双生子。
番外篇72
初代实验室的备用电源发出苟延残喘的嗡鸣,温言的水晶指尖在培养舱表面刮擦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谢烬的镜面银左眼扫过舱体编号——ne-α与Ω,他们的基因编码从胚胎时期就被刻在钛合金铭牌上。
”记忆欺骗。”温言的异色瞳在昏暗灯光下收缩,金丝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他水晶化的右臂插入培养舱控制面板,强行调取被删除的数据,”我们以为的初遇是他们设计好的程序重启。”
谢烬的银蓝神经索突然刺入主控电脑接口,镜面银左眼闪过数据洪流。全息投影亮起,显示出一段加密的监控视频——少年时期的他们被分别固定在相邻手术台上,后颈的神经导管闪烁着同步的光频。
”第137次神经桥接实验。”谢烬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的回声,他扯开衣领露出完全银蓝化的左胸,那些神经网络正对应着视频中导管植入的位置,”他们烧毁了我们的前额叶记忆区然后重新编写相遇脚本。”
温言的水晶右臂突然暴长,尖锐末端刺穿所有培养舱。营养液混合着陈年血渍在地面汇聚,倒映出两人变异的轮廓:”所以连仇恨都是被设计的?”异色瞳的金丝蔓延至眼白部分,”那些折磨那些对抗”
谢烬突然抓住温言的后颈,镜面银左眼贴近对方异色瞳。两人的呼吸在冰冷实验室里凝结成带着电火花的雾气:”不,只有这个不是。”他的银蓝神经索缠绕上温言的水晶手臂,”当我们神经融合度超过临界点时突破了他们的程序。”
通风管道传来震动,追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温言却低笑起来,异色瞳紧盯着谢烬镜面银左眼里自己的倒影:”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水晶指尖抚过对方锁骨下的银蓝纹路,”把这座罪恶的实验室变成我们的婚房。”
谢烬的犬齿闪过寒光,他突然咬破自己舌尖,将血抹在温言唇间的水晶裂纹上:”那就给他们发张请柬。”银蓝神经索如同活物般展开,爬满实验室所有电子设备,”用电磁脉冲写怎么样?”
当第一批追兵破门而入时,看到的景象让所有枪口同时颤抖——两个变异的身影站在爆裂的培养舱中央,温言的水晶右臂与谢烬的银蓝神经索正交织成dna双螺旋结构。他们脚下,流淌的营养液不知何时组成了巨大的双生图腾。
”新婚快乐。”温言对着呆滞的追兵们举起水晶化的右手,异色瞳中的金丝如同熔化的黄金,”礼物就收下你们的视网膜吧。”
谢烬的镜面银左眼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所有追兵的视觉神经瞬间过载。在他们捂着眼睛惨叫时,银蓝神经索已经钻入每人的耳道,将痛觉感受器调到最大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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