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瑞兰急忙将金刀捡起来拿好,低声安抚道:“娘娘慢些,这是御赐之物,皇长子抓周拿到的,一定要小心才是。”
孙贵妃强笑了一下,见胡善祥也只穿着平日的吉服,并未有特别之处,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心之后,孙贵妃这才看向瑞兰,问道:“殿下没有给咱们送?”
瑞兰有些难堪和羞愧,小声道:“送了,可是这妃嫔们一同裁衣的事情……奴婢确实不知。”
孙贵妃便知道这是妃嫔们将她排挤在外,再无奈也没有办法,只是对瑞兰道:“这样的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妃嫔们面上不敢给贵妃脸色,可私底下的弯弯绕绕也不少,尤其是见孙贵妃使尽手段也没能把皇后挤下去、却依然能够独霸皇帝,妃嫔们更是和她疏远。
要她们看,孙贵妃的儿子都做了皇太子,怎么还继续霸占陛下呢?她们这些低位妃嫔可都指着为陛下生儿育女来保命呢。
孙贵妃这时方才能够体会皇后的不易,她确实想着有机会再生个孩子陪在膝下,可陛下去哪宫也并非完全由她控制,她能请皇上来,可总不能请皇上走吧?
原本的宠爱这会儿反而成了靶子,这样的小事便是告诉了陛下又能如何?只会让这些妃嫔更加针对她这个贵妃罢了。
是以孙贵妃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另一边,朱瞻基上上下下打量何惠妃一番,笑道:“这衣裳有几分南直隶那边的韵味。看来焕焕的纺机确实不错,如今都能织布制衣了。”
他见女儿敢将布料拿进宫给各宫娘娘,便知道朱予焕大抵是要做布料、甚至是衣服生意。所谓的送布料,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生意打响名号罢了。
想到这里,朱瞻基举目望去不见女儿,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不见公主?”
张太后见他这般,笑道:“这丫头心思最灵巧,说是让你先看了桐桐的寿礼,她再来贺寿。”
今日贺寿的人众多,寿礼更是数不胜数,早就全都收了起来,朱瞻基自然是没有一一过目的。
朱瞻基疑惑地哦了一声,让人将永清公主的寿礼呈上,只见是一个卷轴。王瑾和另一个小太监在朱瞻基面前小心翼翼地展开画卷,上面绘着的竟然是一幅神仙图,其中少说也有五六十个神仙其中更有一名神女,风姿绰约又不失威严。这一幅图,人物多而小,每个的神态和衣着打扮都不同,可见准备这份寿礼需要花费多少心思。
朱瞻基见画上的笔触有的稚嫩、有的老练,便知道这画不是朱友桐一个人完成的,他也并不戳穿,只是笑道:“不错,不错,桐桐果真天赋异禀,这仙人画得惟妙惟肖。”
朱友桐骄傲起身,大方地介绍道:“上面的仙人,有的是我自己画的,有的是娘帮我画的,但是颜色是我和姐姐一起上的!姐姐选的颜色都可漂亮了!”
朱瞻基笑道:“那爹爹可得好好想想怎么赏赐你们母女三人了。”
胡善祥急忙起身道:“为陛下献礼,何须陛下赏赐。”
“有功要赏、有过要罚,赏罚分明,方有法纪。”朱瞻基摆摆手示意胡善祥坐下,这才对朱友桐道:“怎么不见你姐姐?”
王瑾刚忙让人将画卷收起,笑道:“陛下,公主已经在殿内了。”
没了画卷在眼前,朱瞻基这才看到女儿早已经站在殿内,只是看她的衣着,朱瞻基不由同其他人一起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只见朱予焕如画中神仙的打扮,眉间一点朱砂痣,髻学做古式双鬟飞仙高髻,仅以零星的两三朵迎春花在间做装饰,红衣蓝裳,羽衣披肩、蔽膝围裳,一样不漏。她胸前戴一把金锁,腰间悬挂环佩璎珞、偶尔出叮当声,再加上彩绸珠链,端得是雍容艳丽。若说与图上有不同之处,那便是朱予焕手中拿着两柄长剑。
乐队甫一奏乐,朱予焕便挽了个剑花。这次所奏与平日里的宴席雅乐不同,铿锵有力、激昂澎湃,朱予焕以鼓点为准,动作轻盈流畅又不失威风。音乐愈急,殿内剑光残影更是不断,剑势如银蛇狂舞,又如飒沓流星,饶是不懂剑法的人看了也不由心潮澎湃。更不用说她这一身衣裳轻盈飘逸,俯仰之间的一举一动,裙角在空中飘散如云雾一般,颇有仙风道骨之姿。
待到一曲结束,朱予焕收了剑势,颊边也不过碎几缕,衣裳竟无一丝凌乱,可见她对此舞的娴熟。
朱予焕平时也是个爽快利落的人,可今日神采更胜往日,众人一时间都有些看呆了。
第93章逍遥仙
朱予焕一剑横于身前、一剑背在身后,行礼道:“焕焕恭贺皇爹爹圣寿无疆、两仪并久,四夷咸服,万国来朝。”
张太后见她这样打扮,有些好笑,道:“亏你想得出来,扮成神仙的模样舞剑。”她上上下下打量朱予焕一番,道:“我可没见过这样能文能武的仙姑,好一派逍遥自在呀。”
朱予焕嘻嘻一笑,道:“古有彩衣娱亲,是为孝顺。焕焕虽然未到古稀之龄,但也愿意献丑博爹爹一笑。且这神仙衣舞剑,便是说明我大明天下太平,但只要爹爹一声令下,便可提剑威震八方。”
她虽未明说,但朱瞻基心中一清二楚,女儿这是补上了当初还在东宫时未曾献上的剑舞,加之朱予焕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朱瞻基自然是龙心大悦,道:“好!这话说得好!我大明如今虽然是休养生息,可若是敢有蛮夷侵扰,照样能打得他们心服口服。”
帝王不兴兵戈有好有坏,大部分臣民自然是不愿意打仗的,可也有人觉得西南弃交趾、北征变巡边,是当今陛下畏战,朱瞻基有所听闻,但也不能亲自去和别人争执,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有朱予焕说出这么一番话,正好又应了“忠孝,大道之本也”这句话,连带着为朱瞻基召正一派刘渊然入宫斋醮的事情也找好了理由,朱瞻基自然心情舒畅,大手一挥便是各式各样的赏赐。
若朱予焕是个朝臣,朱瞻基恨不得将她提拔到身边做个天子近臣,除却杨荣,他身边更应该多几个懂得圣心的臣子。
朱予焕谢恩后回到胡善祥右侧的位置,乖乖坐下用膳。
胡善祥见周围人觥筹交错,并未注意这边,这才低声训道:“你这样也太招人眼了,太后一直瞧你。”
张太后心计过人,要是朱予焕惹到了张太后,以后必然寸步难行,胡善祥自然是不希望女儿丢了张太后的喜爱。
朱予焕笑盈盈地答道:“不过是讨个巧而已,况且也是为了合爹爹的心意,奶奶又怎么会介意?”
谁叫皇帝是天下最喜欢既要又要的人,但又不好明说,朱予焕作为贴心小棉袄,岂有不站在亲爹这边的道理?除此之外,她也想借此机会拉近和那位刘渊然刘真人之间的关系。
其一是能够侧面了解朱瞻基的情况,就算对方嘴严,也算是结交人脉。其二便是朱予焕总有要到出嫁的时候,要是能让这位可以呼风召雷的真人帮她“美言几句”,那就再好不过了。
胡善祥拿她没办法,只好想着之后尽力在张太后面前为朱予焕放软身段说几句好话。
朱予焕见她有些沮丧,拉着胡善祥的手臂晃了晃,撒娇道:“娘看我今日这身衣裳好不好看?”
胡善祥无奈夸赞道:“好看,和画里的一模一样,你这布料也好看,摸着又软又舒服。”
朱予焕这才嘿嘿一笑,道:“那就好,仿制潞绸1便宜又好看,我之后便打算在京中的铺子里卖这个呢。”
皇庄虽然未能完全研究出水力织布机,但纺线的成本降低,布匹的成本自然也就跟着下来了,加上南城那些巧手妇女,织布织花不是什么难题,这样的生意不做白不做,朱予焕便想着借着宫宴的时候把“广告”打出去。
谁叫皇家就是最好的招牌呢?她也算是小有名气,当一把“代言人”算得了什么?
胡善祥早知道她心里有这样那样的主意,点点她的额头,道:“你啊……做什么事都从不白做,总有自己的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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