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也明白外出行军的不易,和朱瞻基亲自巡边、亲自决策相比,顶着压力的刘永诚自然是不能单纯凭借自己对于行军打仗的经验行动,还要先请示上级。
在重重限制之下,刘永诚想要打出一个胜仗,可以说是很不容易。
这下轮到张辅安慰朱予焕,道:“刘偏将常年跟随太宗爷左右,行军打仗不在话下。这次出征粮草充足不说,刘偏将在边关有人接应,可以整装巡边,到时候必然有机会击破敌军,殿下放心便是。”
朱予焕也知道军情军报不能随意泄露,但见张辅也给予肯定的答复,只能微微点头,道:“英国公说的是。”
张辅见朱予焕不再追问,这才放心,笑道:“殿下如此关心刘偏将,他若是知道了,指定又要和臣炫耀一番。”
朱予焕笑着说道:“学生关心先生,天性使然。”
张辅自然点头称是,心中不由感慨刘永诚有幸做了顺德公主的老师。
外面都喜欢传顺德公主和太子不睦,但张辅心知肚明,若是姐弟二人关系真的不好,宫内怎么可能风平浪静?恐怕姐弟二人的关系好得不得了,别看刘永诚这次冒头好似得罪了陛下,可他受重用的日子还在后面呢,更不用说若是打了胜仗,陛下另有封赏。
第27章公主宴
北边的捷报也在第一场大雪后很快传入京中,刘永诚到边境后便开始带着人马巡边。,虽然未能搜寻到兀良哈的踪迹,但恰巧遇到阿鲁台入侵辽东,刘永诚立刻带兵驰援,救下了不少官兵不说,更是大败兀良哈。不仅如此,刘永诚还抓回不少俘虏、马匹、牛羊等,可见称得上是大获全胜。
刘永诚打了胜仗,自然没有不表彰的道理,是以朱瞻基赏赐不断,连刘永诚的侄子刘聚也有封赏。
朱予焕听闻这个消息,顿时觉得身心舒畅,欢欣雀跃,不自觉地为自家师傅高兴。
至少不用担心刘永诚被朱瞻基找茬了。
新年一过,朱予焕的公主府总算是彻底修缮完毕,各色家具摆设纷纷搬入公主府内,胡善祥又派遣部分宫人入公主府内当值。
除了花园改造,阮安得知朱予焕如今成了刘渊然的“弟子”,又利用空地单独起了几间房,以便朱予焕供奉碧霞元君,也算是将那些修筑公主府剩余的材料物尽其用,相比其他府邸的大兴土木,可以称得上节俭。
阮安一空下来,朱瞻基便又外派他前去疏通封邱金龙口,与当地官员一起引黄入徐,以便漕运。
因着阮安修缮公主府有功,朱予焕便在向自家爹娘请示过后在公主府开席招待阮安,毕竟原本的工程仅仅是改建花园,阮安特意利用余料为朱予焕修房子,称得上用心。更何况如今阮安在水利之上颇有贡献,公主的宴席自然也象征着陛下的恩宠。
京中风气逐渐宽松,王公贵族家中都有宴席,时常招乐伎歌伎上门,场面热闹,百姓们也都有所耳闻,是以朱予焕宴请阮安也并不奇怪,倒不如说大臣们都随性至此,公主请人吃饭算得了什么?
在阮安心中,自己到底是个宦官,能够得到皇室重用已经是荣幸,更不必说顺德公主亲自宴请招待自己。
阮安诚惶诚恐,宴席上自然是对朱予焕毕恭毕敬。
朱予焕全然不在意,待到酒过三巡之后才说出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听说爹爹要引黄入徐,伴伴熟读经史子集,应当看过沈梦溪的笔记,其中写过淤田之法,是早就有的肥田古法。”朱予焕笑着开口道:“先前皇庄内河水改道,挖出的淤泥铺设在农田之上,稍加改造,去年收成很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徐州的情况如何,伴伴若是去了,劳烦替我看看。”
她嘴上说着替我看看,实际上是给阮安一个思路,至于用不用,那也不是她能干涉的。
阮安听完自然那明白朱予焕的言外之意,道:“殿下的话,奴婢谨记在心,确认黄河的情况后便命人试试。”
疏通运河不是一个小工程,少说也要个一年半载的,阮安正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观察淤田情况。
这淤泥的处置本就是疏通工程中的一环,能拿去稍加利用也是一件好事。
阮安应下来后又笑道:“皇爷还特意让人带了殿下令人编撰的《农书》给奴婢,说是带着此书前去,交由地方官员,于农事有益,想来公主大抵也在这书中写过淤田的法子。”
朱予焕呀了一声,道:“写是写了……不过一般人哪里敢随意挖开河道、自取淤泥?也要看地方如何处置……”她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看来这《农书》是已经大规模刊刻出来了,只是怎么也不见市面上有流动?”
她让虞瑛吴宁等人将书编撰成册,为的就是将皇庄试验出来的最优方案提供给更多人做参考,毕竟皇庄的收成除了用于税收和佃户的分,大部分都属于朱予焕的私人财产,不管各类方法是成是败,最终结果都由朱予焕一个人负责,所以朱予焕才能有这么多试错的机会。
而这本书的作用就是将更多错误规避在外,让更多人能尽快掌握最有效的耕种方式,虽然这书对于每日在田地中耕种的农人来说有些班门弄斧的嫌疑,但是总结归纳也有它的重要性。
只是倘若写了不用,那不也是白费心思吗?
阮安让自己的仆从将书拿来,呈交朱予焕面前,随后笑道:“这书要先紧着各处地方官员和劝农官,不过如今既然能够赏赐奴婢,可见是很快就会在市面上流通。”
朱予焕接过那本书一看,只见上面竟然还加盖了顺德公主的四字印章,不由微微一愣,道:“怎么还有我?”她赶忙翻到里面,只见上面如同朱予焕吩咐的那样,除了负责编撰校对的虞瑛和吴宁的名字之外,还写了熙和皇庄佃户的署名,这才松了一口气。
阮安见朱予焕惊讶的样子,解释道:“皇爷说过,《农书》编撰的功劳非公主莫属,只这份体恤百姓之情,当得起青史留名。”
朱予焕闻言一笑,像是有些怅然若失,对阮安开口道:“要不是伴伴,我都听不到爹爹如此夸我。”
这算不得抱怨的抱怨可见朱予焕对自己的亲近,阮安赶紧道:“皇爷身为君父,思虑深远,自有苦心,都是为了殿下好,殿下又何必耿耿于怀那几句夸奖?万万不可在皇爷面前表露啊。”
朱予焕好像是被他这一番话所开导,重新露出笑容,道:“我见这书上还有爹爹的诗句呢。”她翻开书页,诵读道:“遐迩同一视,覆育如乾坤……”
阮安颔道:“这诗原本是题给吏部尚书的,但陛下思忖与农书相称,便附在卷。”
朱予焕将书交还给仆从,这才对阮安道:“还是爹爹想得全面,此去徐州,有劳伴伴多多上心。”
阮安起身行礼道:“为国尽忠,理应鞠躬尽瘁。”
第28章请修书
刘永诚、阮安二人接连受到赏赐和重用,宫内重用宦官的风气愈来愈重,原本身份低微的内官纷纷扬眉吐气。好在宫内有胡善祥这个皇后在,太监们即使再怎么嚣张,也都记得皇后的姐姐胡善围曾经是女官之,不敢大肆张扬。
宫外就不同了,皇帝本就时常派遣宦官去各地监督官员,只是身份不同,他们这些太监难免受到官员的排挤。而如今刘永诚和阮安都成为了肱股之臣,加上先前被派遣再下西洋的郑和与王景弘,可谓是风光无量。
女官们本就不剩什么职权,除了教导新入宫的宫女之外,便只能写几唱和的宫词打时间。
胡善祥自然明白这些女官们的苦闷,又见朱予焕的《农书》正式刊刻,心中思虑许久,还是同张太后提出要将女官们的诗作编撰成书。
与书局刊书不同,宫内也有修史,如阮安先前就曾负责整理编撰宫史,主要收录宫廷礼仪、衣冠制度等,譬如仁孝皇后所撰写的《内训》,除此之外也会记载一些宫词,只是先前没有正式收编,零零散散的几篇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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