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侍女慌忙退下。
接下来的几日,侍女每日都来汇报——
“夫人未用膳。”
“夫人还是不吃……”
“夫人滴水未沾……”
第三日黄昏,百里惊池再次站在了那扇紧闭的门外。
他推开了门。
屋内光线昏暗,纱帐低垂。
慕繁星蜷缩在床榻深处,整张脸深深埋在膝盖里。
“繁星……”他唤她。
床上的身影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回应。
“……对不起。”百里惊池沉默了一瞬,“那晚……是我过分了。”
慕繁星终于看向他,眼睛此刻布满血丝,“你出去!”
百里惊池置若罔闻:“你几日未食,身子会吃不消……”
“我叫你出去——!”
慕繁星抄起手边的软枕,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他!
枕头带着风声擦过百里惊池的鬓角,“咚”地一声闷响砸在门框上,软软滑落。
百里惊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告诉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吃东西?”
慕繁星死死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那就放我走。”
“不可能!”
这三个字几乎是瞬间从百里惊池牙缝里迸出来。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猛地转身,大步离开。
门被重重摔上。
门外,百里惊池仰起头,夜空繁星点点,璀璨得刺眼。
他抬手捂住脸,一股液体失控地从指缝间汹涌而出,砸落在衣襟上。
这一夜,百里惊池没有离开。
他跃上慕繁星寝殿的屋顶。
夜风凛冽,吹得他衣袍翻飞。
他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辛辣灼喉。
然后,他俯下身,近乎自虐般,透过瓦片的缝隙,望向下方那个身影。
屋内,慕繁星抱膝坐在床榻上,寝衣裹着她单薄身体。
侍女端着精致的食盒,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夫人,求您了,多少用一些吧,这是刚炖好的……”
“拿走。”声音平静,却冷得像冰。
“夫人……”
“出去。”
侍女无奈地叹息,终是退了出去。
屋顶上,百里惊池死死攥着酒壶。
夜色深深,月光在云层后隐没又出现。
百里惊池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寒露浸透衣衫,直到天际线被第一缕晨光撕裂,百里惊池终于动了。
他起身,落地,走到门前,然后缓缓打开了门。
慕繁星仿佛没有听见声响,毫无动静。
百里惊池站在门口,逆着晨光,身影显得有些模糊。
他没有踏进一步,只是看着她,“……你赢了。”
慕繁星猛地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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