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衔月并不意外他没出声,她也不走,就赖在那里,什么话都
说得出口:“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你出来责怪我怎么样?”
她双手合十,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
还是没有动静。
是有点难哄。她抓了抓头发,太没有经验。
她只好继续搜肠刮肚绞尽脑汁:“你不是一会儿就要去机场吗?再不吃饭来不及了……要不,要不一会儿我送你?”她试探了一下。
似乎是找到了正确答案,商时序的声音隔着门,“不怕被人看见?”
他声音没那么沉了,是软化的前兆。
但楼衔月停住:“……你还有别的同事一起走?”
原来她压根是因为没想到。
商时序差点又气笑:“有你就不去了?”
良久,她闷闷地说:“我认识吗?以后会在公司碰见的那种吗?”
到这时还没松口。
再听下去恐怕真的要饿肚子上飞机。
商时序打开了门,看也没看她:“先吃饭。”嗓音淡淡的,不像真的消气。
楼衔月是真的束手无策,跟在他后面,他拆袋子她摆碗,他坐下吃饭她递筷子,务必让他看见她的诚恳。
还真有效,坐在圆桌两端时,他终于抬头看她一眼:“真不去了?”
楼衔月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我……”她卡壳,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刚刚不还挺能说的,现在怎么变笨了。”商时序败给她,勾了勾唇,“我刚刚骗你的,没有其他人,只有司机,他不会乱说话。”
“……对不起。”她很沮丧。
“为什么道歉?”他不动声色。
“因为我惹你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
他静静看了她几秒,释怀地笑了笑,“是我强求,没考虑周到。我明白,你不愿意,是对我们的未来没有信心,这很正常。”
说是这么说,情感上能理解,理智上总还有一点挫败。
他其实以为,这么多天,他多少和别人有所不同。
他以为所能做到的特殊对待、小心珍惜,她至少能感受到,不至于犹豫到这种程度,像回到了上下级的关系,胆怯又畏惧。
楼衔月突然鼻尖一酸:“不是的。”
她几分真心他能听出来,不用她委屈自己说假话。商时序将盒子推她眼前,心平气和地说:“真要来不及了,听话,先吃点。”
明明这么好吃的菜,楼衔月却味同嚼蜡。不过这时间是真的刚好,才一收拾进垃圾桶,他电话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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